傍晚时分,村口来了三名身着白袍的年轻男女。
金士良收拾好田间的杂草,正欲回村,却被那相貌清秀的青年叫住:“小子我问你,此山可是长生山?”
“长生山?”金士良顺着他指向云雾缭绕的山影望去,摇头道:“这山叫做青白山,并非长生山。”
“什么?”青年眉宇闪过疑惑,“可师尊给咱们的地图上标注就是此处啊...”
“道生。”原本望着青石的女子收回目光,轻斥道:“莫要多言。”
这位名叫道生的青年顿时低头,再不言语。
女子见状,无奈一笑,转头看向这山野村落的少年:“小兄弟,我想请问一下,这青白山可曾有过他名?”
金士良低头深思片刻,挠着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你们去问白大叔吧,他或许会知道。”
“那位白大叔身处何地?”
“就在村里,要不我带你们去见他?”
“有劳了。”
金士良领着三人走向村中,一路上村民纷纷驻足,神色怪异,欲言又止。
女子察觉到他们的异象,出声问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姓金,名士良。姐姐你们呢?”
身旁两名青年闻言,眉头一皱,女子却坦然报出了自己的姓名:“我名叫道韵。身边这两位是我师弟,唤作道生、道合。”
“师姐!”道生急了,拉住道韵的衣袖,悄声道:“随意扯个假名便是,为何要道出真名?”
道韵不解:“为何要扯假名?”
经她这么一问,道生反而醒悟过来——这里是凡尘天,既没有缥缈峰的仇家,凡人也皆不知仙灵天一事,自然也就没有隐报虚名的必要。
果然,面前引路的少年歪着头奇道:“莫非你们三人是兄弟姐妹?”
道韵随口答了一声,看似不经意地问道:“这村中之人为何都以那样的目光看你?”
她说的目光,是指村民们望向金士良时带着怜悯的神色。
金士良笑得很灿烂:“因为我生性痴傻。”
“痴傻?!”道生忍不住叫了出来,“我瞧你分明正常得很——”
“道生,莫要多言。”
道韵瞪了他一眼,后者乖乖闭嘴,心里嘀咕:“这凡尘天也是怪,非要把一常人充作痴傻之辈...”
先前沉默道合却在此时开口了:“你是必须痴傻,而非生性痴傻吧?”
金士良嘿嘿一笑,不做答复。
道生却忍不住悄声问道:“师弟,你也出生凡尘天,对此界世故想必很了解,说说是怎么回事?”
“名利纠纷、身不由己,一贯如此。”道合摇摇头,面上露出复杂之色,望向金士良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颇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味。
就在两人谈话间,金士良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破落的茅屋:“这里就是白大叔的家,敲门三声若是无人回应,估计是去邻村喝酒了,等候两三时辰便是。”
道韵微微颔首,算是道别。
金士良也不多留,扛起竹筐便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没走几步却被道合喊住。只见后者从腰间小囊中取出一锭银两,放在金士良手中,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