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舟在生气。
他娘亲是他的。
但是娘亲不会围着他一个人转。
这个道理他老早就晓得了,于是他从来不跟娘亲无理取闹。
但是现在他有了娘子。
娘子是他一个人的。
她强大。
她无所畏惧。
她收了他的枣馒头。
他娘子是独独一个,十分对他好的。
但他贫瘠,他狭隘,他肮脏。
他想要这个独独围绕他的人,也能一辈子里,无时不刻的只对他好。
他可以假装包容,他可以学着释然,但是他。
但是他自私他贫瘠。
他在这天里终于都忍不住了,压抑不了了。
他就是嫉妒。
嫉妒这些人也能让他娘子对他们好。
于是他想生气。
他想证明自己才是娘子的宝。
他走啊走啊,走得腿都酸了,走到了棚子外的一大片枇杷树里,才肯罢休。
枇杷树的树盖老大了,老密了。
现在又夜深了,层层树盖相交叠,显得格外阴森。
“呜”
不知是何方起一声鸣吟。
苏轻舟心一颤,咬牙,就爬上了一棵最高最大的枇杷树。
他素来小心眼。
他想,他要在这树上躲一夜。
等到次一日,他娘子想开了想明白了,知道他是她的宝贝了,他才回去。
夜很长。
苏轻舟在躲唐双儿,唐双儿在找苏轻舟。
她一遍遍的喊着:“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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