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一天清晨,王心携着阿宁出门闲逛。
走了一会,前方出现一条大河,河面上水波滔滔。
原来二人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贡水边。
王心抬眼看去,江面宽广,一眼望去白雾茫茫,也看不清对岸的景象。
这会正是早间渡河的高峰期,渡口上挤着许多要渡河之人,可是不知为何,此时江面上却连一条渡船都看不见,急的渡口边的众人一个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王心正纳闷着,忽然看见前方不远处围了一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人走上前去,只见人群中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浑身湿漉漉的,看模样已经没气了。
“唉,这是本月的第十个了!”
边上有个船夫模样的老汉看着落水男尸叹道。
“老伯,什么第十个?”王心好奇问道。
“第十个在这贡水中溺亡的人了。最近河神老爷发怒了,大伙都不敢渡河。昨日这人一直说家中有急事,就花重金雇了一个船家载他过河。没想到才过了一天时间这尸体就漂了回来,想来那船家也是凶多吉少了。再这么下去,往后谁还敢过这贡水呀!”
“这河神为何会发怒?”王心奇怪问道。
“都是因为河神祭祀的事情啊!”老汉长叹一声,“这贡水河神要求我们每隔半年举行一次河神祭祀,按照规定镇中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两银子。可是如今的年景一年不如一年,所以这个月的祭祀镇里许多人都不想交这钱,结果便惹得河神老爷大怒,封锁了贡水河道,擅闯者便是这番下场。”
“居然有这种事,这河神也太荒唐了!”王心不平道。
这河神身为此地神明,非但不庇佑此地百姓,反而做出如同这种剪径匪徒一般的可耻行径,真的是妄为神灵。
“嘘,噤声,小心被河神老爷听了去!那我们又要遭殃了。”
那老船夫一听王心说话这般口无遮拦,吓得赶紧拦住了他后面的话。
王心在心中算了算,太平镇中约有五百户人家,按每户一两银子来算的话,一场祭祀就要收去五百两银子,实在是太夸张了。
一场祭祀所用的那些牲畜祭品还有各项人工等加起来,了不起也就花费个五十两银子,如何需要这么多的钱。
说话间忽然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桀桀桀的怪笑声。
一个拄着拐棍的驼背老妪出现在了人群中,那老妪满脸鸡皮褶子,身形矮小,身上挂着许多五颜六色的布袋子。
众人一看到那老妪,都吃了一惊,纷纷往后退去,如避蛇蝎。
“草鬼婆子怎么来了?”
有人悄悄说道。
王心闻言一惊,原来这老妪就是草鬼婆,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那草鬼婆颤巍巍的走到落水之人的身旁,看了看他的尸体,怪笑道:
“你们这些愚民,让你们祭祀河神老爷,你们就是舍不得出钱,现在好了,连命都搭上了吧。”
周围人闻言一阵沉默。
许久之后,终于有一人打破沉默喊道:“草鬼婆,你和河神老爷再去说说,就说我等愿意出这祭祀的钱,求河神老爷开放河道吧。”
“哦?终于愿意出钱了?”草鬼婆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