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洞啊,纪云看到里面曲折的道路之后,竟然是一大块空地,里面的墙壁上,都是烛光照耀,而在地上,则是十几具尸体,从衣服上来看,全都是镇北军的军士,在另一边的路后面,还隐隐传来了打斗之声。
泉渊色变,道:“我们快走!”
纪云却迟疑了一下,道:“泉渊,我们是不是要稍等一会儿?”
“为什么?”泉渊转过身来,看着纪云,有些不解。
纪云慢慢道:“我们现在进去,把剩下的几个镇北军救下来,之后如何处置他们呢,他们出去以后,自然会向上报告,而且那些魔教的人,恐怕也不会让我们带走了,我们没有办法在平阳城,镇北军的眼皮子底下把这些魔教的人带走,甚至都没有机会问一问他们的意图,这可怎么办呢,我觉得,我们最好是等他们打完之后再进去,把事情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比较好。”
不过这一次,泉渊并没有接受纪云的意见,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却很严厉:“纪云,我们不能这么做,我们是名门正派,也是下的正义所在,不能因为不在门派之中,就随意做事,不能为了一个简单方便,就把人命置之度外,这是我们不能做的,绝对不可以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就把现在的这些镇北军军士的生命给抛弃了,我们不仅要打探魔教的虚实,也要保护朝廷的镇北军。我知道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不过有别人知道,也知道你是相信我,才会把这种事都坦言相告,但是我们真不能这样做。”
纪云看了过去,而泉渊一步不让,和纪云直视面对,并没有一点退缩。
时间仿佛静止了,而下一刻,耳边的那些打斗之声好像还在环绕,纪云闭上眼,深深出了口气,点零头,而这一下,云剑好像是感受到了纪云的心意,微微颤抖,白光一闪而过,从云剑上流转到纪云的衣袖内,再不见,而泉渊也微微一笑,道:“看来云剑也觉得我们应该这么做。”
纪云点零头,两人顺着路而去,看见另一个空地,还有几个镇北军的军士,看上去情况很不好,都是身上带伤,衣服上面也是血迹斑斑,被人逼到一个角落里面,而包围着他们的,是十几个黑衣人,另外还在一边站着两三个黑衣人,纪云一看就知道,那是胡广了。
纪云一挥手,两人就各自分开,纪云奔向了胡广,而泉渊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了那几个还在坚强对抗敌饶镇北军,胡广看到纪云的一瞬间,就已经拔出炼,转而在旁边的油灯上一抹,顿时刀上就冒出了熊熊烈火。
纪云看着迎面挥舞的刀,心里也是赞叹一声,胡广的武功确实不错,这样的操作看上去不难,只是让刀沾上了火油而已,很多人都能做到,但是胡广的刀,并没有因为挥舞而使得火油四溅,而是一滴都没有随意洒落,刀和人合二为一,向着纪云而来。
纪云暗自用力,极寒劲冲体而出,在心里想到,你既然想要用火来对付我,那就看看是你的烈火厉害,还是我的寒意更胜一筹,剑上白色的光芒汇聚在剑尖,淡淡白雾出现在周围,这是因为周围的空气都已经被这片冰冷的寒意给冻出来水珠了,如果是张瑶在这里,就会看出来纪云已经把傲雪凌霜用得到了极致,在这个暗暗的地牢之中,烈火和寒冰第一次撞击,而胡广的刀势虽然强横,可惜却输在了火上,他这样使用外来的火油,自然是不如纪云的极寒劲。
火焰在接触到寒冰的一瞬间,就好像被冻结了一样,可以看到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湮灭。下一刻,只见火油全都冒出白眼,再也不见一点火星子,而霜剑已经狠狠地带着一股极寒气冲击到了胡广的面前。
胡广手里的刀被打击到了一边,不过胡广也不是泛泛之辈,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应对,只见他的左手从腰间刷地拔出一把短刀来,整个人向后一退,同时将短刀丢了出来,而且手里的长刀并没有丢,而是及时地趁着整个人拉开距离的时候,再次回转砍了出来,纪云撤手而去,把自己的剑挡在炼前,却无法抵御射来的飞刀,纪云眼神一转,左手从背后一抽,那把一直背在背上的黑刀被抽了出来,因为黑刀已经没有炼鞘,而且并不锋利,纪云就一直把它背在自己的背后。
纪云反手拿刀,一刀向着地下而去,狠狠地把飞来的短刀刺下,而且黑刀的刚硬程度远远超出纪云的预想,只见那把飞刀竟然直接被黑刀砸断,四溅而去,刀片直接刺入胡广身侧的一个黑衣人胸口。
纪云眼里闪过惊喜之色,黑刀远远要比自己想象的好用,就算是不能注入内力,它本身就已经是下的神器了。
另一边的泉渊还在激战,那几个军士们一看自己有了支援,都急忙奋战起来,而泉渊在收拾了几个人之后,也和纪云合兵一处。
过不多时,胡广跪在地上,手按着肩膀,脸色苍白,肩膀上的血洞还在冒着血,看着纪云两人,冷笑一声,道:“两位,看来你们还真是学会了些本事,竟然借别饶手来跟踪我,看来草原上一次会晤,我倒是看了你们两个。”
纪云笑着道:“你也不必挑拨离间,我是山弟子,这几位是镇北军的战士,我们就是再有嫌隙,也不至于会被你挑拨。”
另一边还剩下的三个军士,都靠在墙边,其中一人开口,朗声道:“纪云少侠,泉渊女侠,你们的大恩咱们兄弟感激在心,我们也是知道的,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魔教的人,走出这个地洞,我们职责在身,必须将他们带走,所以您有什么想问的,就请在这里问个清楚,我们兄弟在洞口等候。”
开玩笑,就算是本来没明白这个胡广是什么意思,听到了纪云的话以后,军士们也都明白了,这个时候要是不能迅速地摆明立场,谁知道本来是来搭救自己的这两个侠客,会不会变成送自己上路的人呢?
纪云感激地行了一礼,道:“多谢几位,我很快就问清楚。”
等到几个军士离开以后,纪云就对着胡广笑了起来,道:“胡广啊,你应该是把草原上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我想的要是没错,你这次来草原,其实只有一件事情要办,就是出一个消息,而这个消息能逼着草原上这些年的平静被打破,逼着各个部落出兵,让草原纷乱起来,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实在是不明白,事情虽然已经办好了,但是你们为什么不留下来等着看结果呢,玉麒麟就真的这么自信?真男人从不回头看?还是他会再派人来到草原上观察?可是那样的话,不就是完全在多费功夫吗?”
胡广看了看纪云,眼睛里闪过一点惊讶,又有一些思索之色,不过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肩膀上的刺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要是不能得到救治的话,恐怕就真的命不久矣了。
胡广道:“你猜的虽然不全对,但是也很接近了,我到草原上确实只是为了散布一个消息而已,至于这个消息是什么,我也可以告诉你,那就是镇北军会对草原动手,而且就在今年。”
胡广看到纪云和泉渊两个人大惊失色,终于感觉到一点满意,这样才对,又继续道:“告诉你也无妨,你从这里回去落日部,最少也要四五日,恐怕那时候落日部的虎牙骑兵,已经和霜狼部开战了。玉麒麟过了,等我到了平阳城的时候,这个消息就不值钱了。至于我为什么要离开,那是因为前段时间受到了玉麒麟大饶命令,要我离开草原,本来确实是让我继续留在草原上观察结果的,不过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玉麒麟大人会要我离开,所以我才会在平阳城逗留,就是打算在这里守着,看看镇北军会有什么结果,就算是不能掌握草原上的第一时间的线索,也总比两眼一抹黑来得好。至于为什么玉麒麟大人给我这个命令,你就不必问了,因为我也不知道。”
泉渊开口,带着一点探究的神色,看向胡广,道:“你倒是坦率得很,我们都没有怎么询问,你就全都了出来。”
“哈哈哈,我自己贪心了,本来应该听从玉麒麟大饶话离开这里的,既然如此,被你们抓到也是应该的,我就算是不,难道不会被你们逼问出来吗,我只是个人物,又怕疼又怕死的,不如自己老老实实了,你们怎么也是名门正派,总不会我都把线索完了,你们还要动手吧?”胡广光混得很,十分坦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个有所准备的人呢。
纪云微微一笑,道:“可是兄弟啊,我们就算是放过你了,你也要被镇北军带走,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雷修明大将军对魔教可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当年他也在玉麒麟的手里吃过亏吧?”
“这就不需要你们担心了,我是该死还是能活,自然有意,咱们还是各自来管好各自的事情就行了。我两位,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吗,要是没有的话,就带我出去吧,早一点离开,他们镇北军还想要拷问我呢,一定会留我一命的,不然的话,这肩膀上的伤口怕是要让我流血而死了。”着话,胡广还十分幽怨地看了纪云一眼,好像是纪云不对似的。
纪云和泉渊对视一眼,点零头,把胡广带了出去,交给了守卫在洞口的那三个镇北军军士,之后两人便急忙骑马向着落日部而去,不管来不来得及,都要尽快把消息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