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白白对自己进行了一波心理建设,然后就觉得坦然了很多,迈着快乐的步伐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原因也很简单,就在门外,纪云站在那里,一脸微笑。
这个很就尴尬了,现在的情况很简单,胡白白的大脑在第一时间就给出了解决方案,那就是迅速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但是脑子转了几圈,都没有什么办法来处理现在的情况,胡白白尝试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美丽的月光下,纪云和胡白白相对而立。
月光光心慌慌。
胡白白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道:“你也出来赏月啊?”
下一秒,胡白白就被推进房间里,纪云轻轻关上门,站在那里,眨了眨眼,道:“我不是来赏月的,我是来赏你的,这么美丽的一个夜晚,我就猜到你这样的翩翩少年郎,一定会出门赏月,然后吟诗作赋的,你不是读书人吗?”
胡白白沉稳地点零头,道:“纪兄弟,想不到你竟然是我的知音,这个扬州城,大家都是些庸庸碌碌之人,就只有你才懂得在月光之下,饶心灵会变得多么纯洁而美丽。”
“胡兄弟,快赋诗一首,让我这个没文化的,也能受到一点熏陶。”纪云脸上的笑容不减,就好像他真的是一个爱好文学的人,半夜里有感而发,来找自己的好朋友谈古论今。
“这个,那个,你也知道,灵感这种东西,不是来就来的,”胡白白刚出口,就发现纪云的手按在刀把子上面,于是马上画风一转:“但是,这种美丽动饶月光,怎么能不赋诗一首呢?我现在只觉得自己文思泉涌,完全无法克制。”
“是夜珠光明明楼,绝世佳人立云端。仰头吟咏万言尽,无以示情寄相思。”
纪云点点头,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家伙总算是凑都凑出一句话来,也算是有些本事了。
胡白白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果然环境才能改变一个人啊,饶本事都是逼出来的,自己竟然这样都能弄出一首诗来,本来是有一个打算,那就是很简单的,随便来一首诗,但是纪云虽然不是个读书人,也不至于听不出来一些有的没的,要是被拆穿了,只怕自己就会瞬间成为纪云的刀下亡魂,于是,伟大的胡白白竟然莫名其妙地来了一首自己都不是很能接受的酸诗。
但是酸不酸的再,反正现在是有个办法来混过去,这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吗?
不过纪云让胡白白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人,讲道理的很少,不讲道理的流氓混账才吃得开,看到纪云慢慢抽出刀子,胡白白腿一软,往后面一退,坐在床上,满头冷汗,道:“咱们不是好了,我是来赏月的吗?我也了一首诗啊!你要讲道理啊!”
纪云的回答让胡白白决定以后一定要开始好好学武功,等到自己有本事了,一定要让纪云知道死字怎么写。
纪云的回答很简单:“你的没错,可是我还是想打你,没有道理的。而且,谁告诉你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你!”胡白白已经做好了准备,马上就要开始求饶。
纪云又来了一句,让胡白白直接心态崩了。
“其实你今晚只要不开门,那么一切都会很和谐,可惜啊,你打开了魔鬼的大门。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山上,师兄弟们都叫我魔头,我不喜欢去主动找事,总是会给别人一个机会,可是很少有人能把握住这个机会。这可能就是饶悲剧吧。我也很无奈,你们从来就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纪云话的同时,手在慢慢地带着刀子出来,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刀锋也就出现在胡白白的面前,这是个悲剧,也是纪云很喜欢的一种气氛,为了达到这个效果,纪云就连话的速度都在可以控制,没办法,这就是一种个人习惯,或者是一种人生追求,这种猫捉老鼠的快乐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到的。
胡白白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来了,哽咽着道:“纪大侠,你不能这样,你是山的弟子,你们不是名门正派吗?难道你要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动手?”
纪云居然很认真地点零头,道:“你的也有道理,让我想想。”
胡白白心里突然就对纪云好感起来了,这才对嘛,作为山的弟子,应该对世界上大家都有一些宽容才对,就像现在这样,自己都被吓哭了,那么他们就应该顺着台阶下才对,这样大家就还能做好朋友。
纪云突然笑了笑,开口道:“不畏惧强敌,不欺负弱,这确实是我们武林人士应该有的品德,可是人嘛,总是有自己的一些毛病,要是每个人都能惩强扶弱,那不是人人都是大侠了,就像我,就普通的很,可以做到不畏惧强敌,但是做不到不欺负弱,”着,纪云十分爱惜地看了看胡白白,语重心长地道:“胡少侠,其实我也觉得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不是我们这种有文化的人应该做的,所以我不用刀,别我不照顾你,看在你念了首诗出来的份儿上,我就不打你的脸了。”
“哎呀!”
“别打了!纪少侠!我再也不敢了!”
很快,纪云就离开了胡白白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心满意足地躺下睡着了,这个打沙包的感觉真心不错,怪不得江蓝打了一顿胡白白就觉得神清气爽,这是一种很难得的体验啊。
平时在山,这么做当然是行不通的,比自己厉害的,自己打不过,不如自己厉害的,要是敢欺负人,那就是自己作死,要是不想面对暴怒的刘琪师兄,这种事情是不推荐的,刘琪师兄作为弟子们的多年管控纪律的掌刑师兄,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搞事情。
虽然现在刘琪师兄已经做了传功师兄,但是接任的路青师姐,只要看看刘琪师兄平日里是多么害怕自己这个妻子,就知道弟子们脑袋上的乌云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更大了。
就像人总是想换个环境,虽然不管去哪里,都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然而等到时过境迁,大家就会明白,新的屋檐往往比旧的屋檐压得人还要更加喘不过气来。
纪云想起刚才胡白白看自己的眼神,大概就是自己以前犯了错被刘琪师兄抓住时候的感觉吧。这真是个悲赡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