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伏击着实仓促了些。
这些个不速客行事谨慎的很,硬是钻了当差放哨弟兄的空子,得亏梁四午后贪杯,睡在了一偏僻帐里,夜半酒醒回自己帐路上赶巧看见了。
梁四真不是心细的人,起疑不过是因探营的两人身形太快,这营里真没几个有着本身。他本想直接出声警报,但转念一想,现下营中人员甚杂,真若示警,必出乱子。且看来客方向,是离营,相比只是探子,还是报给老大,让他拿主意的好。
想到此处,梁四不再耽误,一路小跑到了张魁帐下,挑帘入,发觉张魁衣冠整齐坐于席上,苏黎与钱江在侧相配。
“老大,我刚看见几个贼人。”
张魁听之,大惊。
“看仔细了?”
梁四点了下头。
“既如此,为何立即不警告众弟兄,特地来这一趟岂不误事。”钱江责备道。
“他们是离营,当是探子,故特来此报备。大哥,钱哥,苏爷,你们当速速拿个主意。”
张魁皱了下眉头,当下做了决断。
“这周边能藏下人的就是营外那片林子。我领队人现扑过去。”说罢,他命令梁四道,“去把青州那几个兄弟叫过来,周围帐也叫上,凑十几人便可。”
“好。”梁四应声,起身准备走。
“别急。”张魁又说到,“四儿,你不必回来,带点人手去秦爷那,看好咱们的物件。记住,动作轻点,别声张,千万防火。”
梁四听完,离帐而去,张魁随后也站起了身。钱江却并未挪地方。
“张头领,如此怕是不妥。”
钱江眉头紧缩。
“没什么不妥的。这来的无非是哪路图财的豪杰。”张魁冷笑了一声,“咱们爷们手里的尽是出不去手的大件,丢不了。做生意,损失太大,不美。我过去,能赶跑就赶跑,不能,咱们也没损失。”
“说得在理。”苏黎点头肯定道,“敌暗我明,不知贼人来路,且地势不优,守营有些被动,另行奇兵到是值得一试。”说罢,苏黎站起身,“我也一道。”
有苏黎相助,张魁心中又多了几分底气,不由得暗自高兴。他微低头,对钱江说道:“麻烦钱哥留在营中,照顾好一众兄弟。无事最好,事有变,江边集合。”
“好。”钱江点头应允。
三人商量完毕,十几号人已在帐外站齐。张魁和苏黎一刻也没耽误,奔着树林扑去。
果入所料,逮了个正着。看见人影的瞬间,张魁心道不好。
谁强谁弱,长年混迹江湖的人一眼就有判断。对面都是练家子,根本不知自己这点人能比的,且人数优势也并不大,形势不妙。
来都来了,自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张魁打定主意,做了手势。手下人立马散开,摆了个扇面,站定后,不管准头,拉动便射,顿时乱箭如雨下,打了不速客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来客所图为它,本就没战意。这顿乱箭更是让他们乱了手脚,四散而去。
擒贼先擒王,尽人皆知。
苏黎奔着头领就去了。张魁则带着朱全,挑了一个把握大的,追了上去,其他人则三五一组,佯装追击,继续造势。
撇下苏黎不表,单说张魁这队。张魁眼光是真毒,他跟得这人,功夫高低不知,脚力上真没高张魁他们多少。
除了专注轻功的,一般练家子少在脚力上费太多功夫。可脚力是匪徒们保命的本事。张魁在马背上的时辰是长,靠两条腿的时间也不短。
这下就进了僵局。
张魁两人想追上前方人,难;前方人想甩掉两尾巴,也难。
来客初来乍到,地势不熟,可张魁两也没强哪里去。
夜色甚重,光线不佳,前后两方都是深一脚浅一脚。
巧的是,刚好有一长势甚奇树,其根凸出,露出地表。前方不速客未察觉,被绊倒在地。
张魁见之大喜,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朱全依紧跟其后。
突然,地上人猛地翻身,紧接着两道寒光飞向张魁二人。
张魁暗道不好。
暗器!
亏得袭击者出手时角度不好,两暗器奔得都不是要害,张魁发现的及时,轻松闪过,朱全就没那么好运,一个躲闪不及,十字镖在他左臂外侧自下而上划了条大口子,朱全吃疼,忍不住出了声。他下意识用左手捂住了伤口,停在了原地。
张魁听闻,知朱全中了着,立马回身,到朱全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老大,没事,继续追。”
张魁回头看,前方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他苦笑了一下。
“老大,都怪我。”
“兄弟,不必自责,不是你的错,咱们也料到他们有暗器。”张魁安慰他后,又仔细查看了朱全的伤势。
只是划伤,不算深,就是口子长,严重谈不上,但绝非轻伤。创口并没有发黑发紫,应当是无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