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地球表面——托克逊侠城——月亮日——
茵沫说是走走,却从太阳日走到月亮日,到了月亮日还不罢休,说是碰上了人类的花灯节,硬拉着浮灵又逛了一晚上。街上的花灯大部分都是红色的,整个夜晚热热闹闹的,喜庆了很多。茵沫到了很晚才结束,两个人才回了客栈。
回来的时候,剧孟房间是黑的,按常理应该是不可能睡的,浮灵就先让茵沫回了房间,自己一个人去了客栈大堂。
可能正是因为花灯节的原因,古城客栈的酒客也在今天也少了。屋外依旧是灯火通明,沿街的灯笼高挂着;屋内稀稀疏疏的酒客谈天说地,傲气的侠客独饮着。
哪怕是热热闹闹的节日,本该盈溢着喜庆,在侠城也处处充满杀气。
“这是又什么节?”
浮灵走到柜台前,用手敲了敲台面,唤醒了正打着瞌睡的小二儿。
“客官,这可不就是花灯节。”
“还用什么宰牛宰猪的做祭品么。”
“呸呸呸,这不就图个团圆,那还非要闹的杀气腾腾的。”
小二儿说着还轻拍着嘴。
“客官,这大部分侠客都跟老熟人团圆去了,就您还处这,问咱这是个什么节。”
小二儿语气里略带讽刺,笑着绕道前面,收拾起了一屋子的狼藉。
浮灵没有回复小二儿的话,而是立刻冲上了天字号房间,冲进了剧孟的房间里。
房间里漆黑一片,能闻到一丝人类鲜血的刺激味道,浮灵没有迈进去,而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此刻的浮灵静止在门口,站在明处。
茵沫听到了动静,立刻赶了出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拿灯来。”
浮灵只是将手伸向了茵沫,但是目光一直扫视着屋子里的一片漆黑。
茵沫缓慢的进屋拿出了灯,过程中浮灵还吼了她,让她快点。茵沫也只是尽量的去快,对于浮灵发脾气没有太多的反应。
茵沫将灯递给浮灵,浮灵慢慢走了进去,示意茵沫走进屋子的反方向。
“有人么。”浮灵没有回头,只是问了一下茵沫。
“浮..浮灵。”茵沫有些结巴的叫着浮灵。
浮灵快步走了过去,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剧孟,已经没有了一丝活动的迹象,完全成了一具死尸,躺在冰冷的地上。鲜血已经侵染了大面积地面,还有一条明显的脚印痕迹,延伸到窗前。
浮灵轻轻抚摸着剧孟的伤口,鲜血已经流尽,几乎也失去了温度。
此时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茵沫一直盯着浮灵,浮灵则一直看着半睁着眼的剧孟。
“他已经死了,被人持剑捅死的。”茵沫看着浮灵说。
“他死了,是不是会一直这样躺着,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或许他的魂魄,还会成为人类,但是剧孟永远不会回来了,他会慢慢消失,最后变成一具白骨。”
浮灵将目光转移到茵沫身上,紧促双眉看着茵沫。
“你知道是谁杀的他,对么?”
“我...我没看清。”
浮灵听到茵沫的回答后,一直盯着茵沫的伤口看。这一刀狠落在她的右臂上,肉色的血虽然没有将外衣染色,但是却湿了一大片。
浮灵对茵沫没有任何责怪,而是轻轻抚摸着茵沫的头发,然后看向地上的剧孟。
或许不论是谁,无论是人类还是情感不灵通的白雾星人,都能感受到失去时是痛苦的,而当感受过一次时,他就会记住这种感觉,失去——是痛苦的。
浮灵去桌子上将酒杯拿来放在地上,抬起剧孟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捏开剧孟的嘴,将酒一点一点的倒进去,后来因为酒太多,就溢了出来,顺着剧孟的侧脸留到浮灵的手上。
浮灵将酒吸了进去,手指处感觉辣的生疼。
茵沫一直蹲在旁边,看着浮灵的眼睛,始终没有一滴泪流下。
浮灵将剧么又放回地上,然后用一个手掌按住他的伤口处,吸收者他体内的余血,使得浮灵露出的右手变得血红。
“他需要一口棺材,然后放在土里。”茵沫抓住浮灵的右手,尝试安慰他。
“像木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