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活了五百岁,可查理斯还是以小孩不能喝酒为理由,将达凡西杯中的葡萄酒换成了果汁。
“达凡西还没有完全恢复,接下来的战斗,我们势必会存在少一人的状态。”
“凭什么我不可以打,你又没试过。”达凡西狡辩道。
“小屁孩闭嘴,等你明天身体和脑子成年了再和我说话。”
“继续,我说到哪儿了。”
“哦对,少人。”
“六个人的小组,少一个人,就会出现很严重的问题,尤其是我们八组。”
“我们八组,是刚刚成立的新小组,不同于其他老小组的构成,我们的队员有新有旧,都是从各处抽调而来,甚至连组长都是新的,没有什么骨干一说。”
“这样一来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大家的起点都是一样的,不论是老队员还是新队员,都是凭实力说话,这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坏处就是,我们的锲合度很差,如果协调有问题,在战场上,我们很有可能会死。”
查理斯原地转了一圈,慢慢低下头去。
“我们是特战队,参与的都是特殊任务,我查了数据,截止上个月,亲兵营特战队的伤亡率达到八成,其中阵亡二成。平均下来,五个人里面,就有一个人会死。”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很多人说死过一次就不怕死了,不是的。”
“不是这样子的。”他重复了一遍,目光盯着篝火,仿佛从火星里看见了过往。
“正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才会对生命更加珍惜,失去过了才知道什么是真贵的。”
“说出来有点丢人,我很怕死,我也很怕你们死。”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在认识你们之前,除了我妈,我只认识镇子上的那么几个人,他们中的大多数拿我当怪胎,就因为我的体型。他们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喜欢他们。”
“直到我来到了这里,见到了你们。”
“一个精灵一身肌肉就算了,还带着手铐纹着纹身——你不符合传统审美啊史蒂文。我知道你的事,你就是个话痨,因为喜好和传统精灵们不同,不被长老们喜欢,抓去做实验,注入了邪能,实验不过关,你出来失控杀死了队友。”
查理斯盯着史蒂文的眼睛,缓缓说道。
然后又转向了下一位。
“根正苗红的矮人,不去效忠至高王,反而跑来参加精灵的炮灰兵,一步步混到了特战队。傻子都能想明白,要不是混不下去了,谁愿意背井离乡干这一出。格瑞姆布林戴尔,我知道你的名字在矮人里不算长。”
老白端起酒杯的手抖了一下,胡须沾上了葡萄酒的殷红。
“明明是个树人却喜欢打打杀杀,树人里的异类。古树贤者容不下你,正统的精灵也觉得你嗜血。只有来这里才能找到认可,对吧,达凡西。”
叛逆的少年瞪了查理斯一眼,却没有反驳。
“变鸟的,变熊的——在德鲁伊学校你们都是不及格的差等生,高贵的德鲁伊需要的猛禽,连羽毛也要一丝不苟。我见过你们变身,富兰克林,主修猛禽德鲁伊,你变出来总像一只长满毛的恶龙,崔佛,主修利爪德鲁伊,你变的黑豹有点缺墨水,是个白豹子。”
“这些在长老们看来都是次品,虽然我觉得的龙总比鸡厉害,白色的豹子是更加稀有的雪豹,但是话语权不在我们手中。”
“说这些的意思就是,在他人的眼中,我们都是异类,不是同类。”
“他们渴望我们的力量,同时也排斥我们的属性。我们越强大,他们只会越敬畏。”
“没办法做到认同,只能让自己活得好一点,省得死了被别人嘲笑不是么。”
“到目前为止,你们是我最亲密的人,虽然我才刚刚认识你们,但是我希望不要有任何的意外。”
“接下来的战斗,我会冲在最前面,把后背交给你们。”
查理斯的脸上挂着真诚的微笑。
“很高兴认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