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旧识,心为一人。】
一只翠色的雀鸟站在树梢枝头叽喳鸣叫,又不安分的一会儿啄啄旁边的树叶,一会儿啄啄自己的羽毛,颇为灵动可爱。
惜缘站在树下,满脸新奇的抬头看着雀鸟,又忍不住伸手想去摸它,谁知雀鸟惊慌失措的拍着翅膀躲开,往廊檐下飞去。
“哎呀!跑了!”惜缘追到廊下,着急得跳着脚对锐儿叫,“锐儿快点捉住它!”
“不用担心,不会跑的。”锐儿站在惜缘身后,轻声打了唿哨,雀鸟听到后歪着头看看锐儿,随后展开绮丽的羽翼,翩然落到锐儿肩上。
“好厉害!”惜缘看着锐儿的眼睛闪闪发光,“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锐儿用手托着雀鸟轻轻放到惜缘肩上,用手指抚着雀鸟的小脑袋,柔声说道,“翁主和它做好朋友就可以了。”
“真的?”惜缘也学着锐儿的样子用手指轻轻抚着雀鸟的小脑袋,雀鸟没有躲避,反而享受得半眯起眼睛,惜缘不由得喜道,“好乖啊。”
“翁主喜欢吗?”锐儿问。
“喜欢!”惜缘满脸都是开心的笑,“太喜欢了!”
“那翁主给它起个名字吧。”
“嗯……”惜缘看着雀鸟在阳光映照下更为通透的翠色羽毛和莹亮的眼睛,说,“它的羽毛如此明翠,好似碧澈潭底的晶石,眼睛更有粼粼波光,不如……”惜缘凝神想了一下,喜道,“不如就叫小澈吧。”
“额……”锐儿被这个名字惊到了,一时间是百感交集,连抱怨都不知从哪开口,好半天才哭笑不得的问,“为什么不是小粼?”
“嗯?”惜缘显然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竟被锐儿一句话问愣了。
百奈不知何时走过来,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笑出了声,附和道:“翁主这个名字起得很好。”瞥见锐儿无语的神色,坏笑着又劝道,“就叫这个吧。”
“好!”惜缘被百奈认同,也觉得这个名字甚好,开心的对着雀鸟“小澈小澈”的叫。
锐儿看着惜缘欢喜的模样,苦笑一声,小声嘀咕道:“算了,你高兴就好。”
百奈也看着惜缘和雀鸟嬉戏的样子,又看到锐儿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宠溺之色,轻笑一声,说:“没想到啊,如此桀骜不羁的你还有这么轻易就妥协的时候。”
“小孩子么,总得有人来疼宠。”
“难得你现在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没办法,岁月是块儿磨刀石啊。”锐儿自嘲道,“我现在也就能养只鸟哄哄孩子了。”
“哄孩子我不知道,说起养鸟这种事,你真是拿手。”百奈忍不住纳闷,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那为什么不养只雀鹰,比雀鸟伶俐有趣得多。”
“雀鹰?”锐儿苦笑一下,说,“算了吧,太招眼。”
百奈似乎明白了锐儿弦外之音,点头附和道:“的确是有些招眼。”
锐儿看着百奈的神色,以为她是在自责当年的雀鹰被别有用心之人作为诬陷奕王谋反的证物,心下不忍,开口劝道:“你不用多想,我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怪我?”百奈不解道,“怪我什么?”
“当年的那只雀鹰是皇帝认定殿下谋逆的证物。”锐儿觉察到百奈神色的不善,忙说,“我知道不是你给皇帝的,我信你。”
“你在说什么?”百奈更加不解,神色中还夹杂着恼火,“雀鹰不是一直在你手上吗?”
“没有啊。”这次换锐儿不解了,“应该在你手里啊。”
百奈刚要出言反驳,就见慎王妃的婢子来请惜缘去听女德课,忙闭了口。锐儿却突然想到了苏晟说过的话——“人们探寻一件事的真相总是会抓大放小,喜欢揪住最诡异的地方,而看不到最平常的。你不妨从细微入手,找找那些不起眼的地方,说不准就能有收获。”——一瞬间发现了整件事最平常却是最重要的细微关键,忙用灵犀和百奈说了句“今夜奕王府见。”就追上惜缘一同离开。
百奈心下也有诸多疑问,对上锐儿凝重的眼色,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今夜无风无云,净天高悬皓月,锐儿站在奕王府主书房门前,忆起了曾经在此画画的谦谦公子,和他笔下那个银发飞扬,裙裾翩翩的轻灵少女,都已如转生湖中的璀璨星河,幻灭消失了。月光突然微不可见的黯淡几分,随后就是一阵似有似无的花香自身后弥散开来。
“我来了。”百奈见锐儿未动,出言唤道,“锐儿?”
“听见了。”锐儿转过身,开门见山的说,“我们开始?”
“好。”百奈没有异议。
锐儿将所有细节又想了一遍,开口道:“武兴十五年三月,殿下奉旨率七杀军出征奉川,五月抵达风州,给你写了第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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