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在汤药里动手脚喽。”
“那不行。”暮色为难道,“那人身份尊贵,入口的东西都要层层查验,很容易就被发现的。”
七弦君刚要好奇的问“什么人身份这么尊贵”突然想到刚才暮色对自己身份怀疑,忙忍住,装出一脸老成的说:“有一种办法,若在大穴上埋细针可使病症加重。”
“这个也不行。”暮色摇着头说,“无法近身,更何况,我们都不懂穴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麻烦!”七弦君忍不住在心内抱怨着,又使劲想了想,才说,“那就只有一种方法了。”
“什么?”
“在灯油或者燃香中加入催发的药引,再配合入口的寻常汤药,即可加重病症。”七弦君略有为难的说,“不过,这种办法不是很保险,还要看得的是什么病。”
周偈听到七弦君的话,心内的鼓突然就急急的敲了起来,直震得他五脏六腑都有些生疼,忙悄悄的深呼吸几次,稳住面上神色,开口问道:“若是寒症,是否可行?”
自七弦君进到雅室,周偈就没说过一句话,现在突然开口,七弦君知道自己终于引起了周偈的注意,心下略有小得意,面上却依然稳重的说:“寒症可以。”
“如何操作?”周偈急急的问。
七弦君却没有答话,周偈看着他,略有些恼怒,刚要出声再问,却见暮色上前一步,依然是一本正经的问:“怎么不说了?是到了谈价的时候吗?”说完还好似十分懂行般,大方的问,“说吧,要我们付什么酬劳?”
七弦君怕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总觉得自己明明被这个随从气得不行,却又挑不出毛病,只能自己暗暗忍耐,脸上还得笑着说:“贵人可知道我的规矩?”
“知道,不收钱么。”暮色问,“那你收什么?”
七弦君打量着暮色挂在腰间的双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暮色:“我要这个东西。”
暮色没有丝毫的诧异,伸手就要接过纸,却被周偈抢先一步。
周偈拿过纸,看了一眼,问,“你为何要此物?有何用处?”
“这个是不能问的。”暮色倒是很明白,从周偈手里拿过纸看了看,问七弦君,“几时要?”
“尽快。”七弦君笑着说,“看贵人……”
“等下!”周偈内心还在惊讶着“没想到这个小傻子还能这么江湖?”突然听到暮色和七弦君都已经开始谈交易了,立刻出言打断,“我还没有说话,你这就要答应他了?”
“又不是什么难事。”暮色不在乎的说,又问七弦君,“是不是东西取来了你才会告诉我们具体的办法?”
七弦君笑着点点头,暮色看向周偈,脸上是一个“殿下你看不给他办事他就不会告诉咱们你说怎么办吧”的表情。
周偈无奈,长叹一声,对七弦君说:“好,我答应你,以物换计。”
“君子一言。”七弦君正色道,“驷马难追。”
回府的马车上,暮色十分兴奋,忍不住对周偈说:“殿下,若是知道了方法,是不是就可以证实奕王的确是被人害死的?”
“嗯。”周偈的情绪却十分低落。
“那后面我们要做什么?”暮色想了想说,“之前会不会也有人问过七弦君同样的方法?若是问他,是不是就能知道害奕王的人是谁了?”
“不能。”周偈的回答很干脆。
“为什么?”暮色不解。
“因为我们付不起酬劳。”周偈突然有了怒气,“只不过问一个方法就要你去做这么为难的事,你还要我去问人?”
“殿下怎么了?”暮色不明白周偈为何突然又生气了,想了想,试着劝道,“殿下不用担心,七弦君并没有为难我,他只不过是让我取一件东西而已。”
“怎么不是为难?”周偈彻底愤怒,“此物是八皇子的私玩之物,他要来有何用?明摆了就是在刁难你!”看着暮色一副实心眼的傻样,周偈的心里,愤怒混杂着别的情绪,话都失了章法,“我长兄的事,为什么要你去做什么?你又算什么人?”
暮色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惹得周偈如此愤怒,看着周偈越抿越紧的唇,暮色只好忍住心里的委屈,伏身请罪:“是暮色逾越了,不该过问奕王的事,请殿下责罚。”
话一出口周偈就后悔了,此时看着暮色伏低请罪的样子,各种情绪此起彼伏,竟找不出合适的表达方法,只能用更加愤怒的情绪掩盖。
“起来!”周偈伸手将暮色拉起来推到一边,“我又没说是你的错!”抬眼对上暮色不知所措的双眸,周偈心内诸多变化的情绪中,心疼终占了上风,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我只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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