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戟,长剑,不断的碰撞,剧烈的撞击声在二十万人的厮杀中都那般的清晰可闻。
两个人,一个是绝代剑客,一个是绝代猛将。
此时,各出全力,但又克制着,避免将那颗已经被斩下的脑袋砸成稀巴烂。
数百平方的区域在两人的周围彻底的形成空白领域,随着两人的移动,这片区域不断的更换着位置,但不管到达何处,都能够瞬间弄出一处空无一人的禁地。
长戟震荡开来的力量和长剑席卷的剑意轻轻松松的清空了一切被这领域覆盖的人。
更远处,张辽,魏续,宋宪,侯成,高顺等人已经快速的再次组队然后不断的驱赶着被吕布带着不到两千人杀的胆寒而逃的那五万精锐契丹骑兵。
两千驱赶五万,然后以五万搅乱十五万。
这种情景绝对是千古难得一见的,然而,此时随着张辽堪称逆天的指挥就那般被打了出来。
在这个中古时代,战场之上人数或许很重要,但更重要的却是气势,而一旦打出气势,一两千,乃至于几百人驱赶数万,数十万人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当然,每一次出现这样的场景,都绝对代表着一个千古名将的崛起。
此时,张辽毫无疑问提前达到了他人生的高峰,在原本的历史上张辽估计还得一二十年之后才有机会在逍遥津以八百铁骑横扫东吴数十万大军。
而现在,张辽则创造了更加无法复制的奇迹,两千游侠,横扫二十万契丹铁骑。
只是,就在张辽搅乱契丹军阵的时候,密集的马蹄伴随着脚步声从远处传了来。
远处的高地上,一支骑兵现出身影,看上去最起码有数万人的样子。
“大汉皇帝令,契丹擅离自己的族地,侵入其他部族领地,罪犯不赦,着尽数斩杀……”
低沉好似闷雷一般的吼声从远处传来,随即,同样沉闷的马蹄声开始炸开,那支骑兵开始狂奔起来。
数万骑兵的狂奔,带来的震骇却比契丹二十万骑兵更加的惊心动魄。
本已经被搅乱的契丹骑兵脸上开始露出恐慌,而张辽策马停下,眼中则露出了一丝丝古怪,正在疯狂交战的吕布和王越同时停下动作,两人目光看向那数万骑兵快速而来的方向。
“这功劳……怕不再是我们能争抢的了……”
王越脸上露出苦笑,原本被死死抓在手上的脑袋掉了下来。
在皇宫里待过的王越比吕布更加清楚官场的阴暗,那数万骑兵出现的时候,王越就知道,这异族南下实际上怕也只是那些世家的一场游戏而已。
“某家的功劳,谁敢抢夺……”
吕布眼睛瞪大,长戟在手上摆动开来,狠狠的看向那数万骑兵冲锋的方向。
愤怒,暴躁……
吕布只觉得一口气被堵塞的胸口疼痛难受。
只是,远处那支骑兵哪里会在意吕布的感觉,眨眼之间,那支骑兵已经到了近处,然后,数万人将二十万契丹骑兵切割开来。
“奉先,皇帝陛下的命令下来了,袁太傅命子侄亲自指挥袁家在草原上的探子查明了异族的古怪,这里面有些事情,所以,契丹必须全灭……”
丁原快意的声音遥遥传来,眨眼到了近处,看着满是怨怒之色的吕布淡然开口道。
说话的时候一丝嘲讽的神色从丁原的眼神深处一闪而逝。
逞英雄,逞英雄又有何用,让你逞英雄,先试试契丹的成色,最终还不是自己捡桃子。
这个世界,终究是世家的天下,不投靠世家,也不去想怎样让世家满意,而只是想靠着一腔武勇博取功名,这是何等可笑的事情。
不过,也好在吕布是这等人,若不是的话,以吕布的武力,这个世间又哪里还有其他武人的事情。
“袁太傅,袁隗,袁家……他们什么时候来过草原的……”
吕布愤怒的吼叫起来。
他之前虽然都是待在军营里,但以他在北地游侠中的地位,北地又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异族异动,北方草原上那些游侠每一个都能肯定的告诉他,除去必要的大汉探子,草原上绝对没有哪个世家派遣过探子去过。
“大胆,吕布,你要造反不成,袁太傅的事情,袁家的事情,是你能够知道的,袁太傅何等身份,他做的事情,又是你能知晓的……”
丁原眼神一厉怒吼起来,吼声之后,语气却再次放低,他深深的看着吕布。
“奉先,你冷静点,这个天下,是世家的,即便是寒门想要出头都千难万难,更不要说我们连寒门都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害死你的妻女,除此外又还有什么用……”
低沉的话,似乎是个好意的长辈劝说心气不平的后辈,但最后一句才是这句话的精髓。
这世上很少有人知道,飞将,虓虎之称的吕布在这世上唯独会在任何情况下都为之转头的人仅有那出身书香门第,却和家里闹翻而嫁给他的严氏女。
吕布带着粗重的喘气平息了下来。
“此一战,吾有功……”
魔神一般的眼睛微微闭上,在这个沆瀣一气的世界,哪怕魔神也只能憋屈着。
“自然,我会帮你记着的……”
丁原笑起来。
当然记着,和过去这些年一样,所有的功劳都记着,就是不给与兑换成相应的奖励而已。
另一边,持剑的王越眼神悲哀的看了看丁原,身影随即隐没在了密密麻麻的骑兵中。
任凭你武艺绝顶,任凭你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在这时代又有何用。
北安,凌天眼神冷漠无比,八千铁骑的眼神和他一样冷漠,数以百万的妇孺儿童就在他们的前面被驱赶着。
这已经是他们攻破高句丽以及铁勒真正族地的第十天,而他们也终于将这两个部族数以百万的妇孺儿童都驱赶到了北安之外。
高句丽和铁勒足足六十万,而凌天麾下则仅有八千人,这种数量上的差距,已经不再是任何的战术,谋略之类能够磨平的,哪怕如张辽那样驱赶其中一支冲击也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