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话语从那中年人口中吐出。
同样是顶级世家,这中年人显然知道这次的游戏,而且,这是一个真正的世家,他同样能看出异族南下和张角太平道之间会出现的某种反应。
这情况下,这中年人改变了玩法,实际上,他几乎可以肯定,不少世家应该也改变了玩法。
他们是想要玩,但绝没想帮异族和张角。
现在,只是任由公孙瓒发兵而已,他们同样知道,聂小倩刚醒来的丈夫已经带兵去了塞外,他们相信,以聂小倩的力量,凌天绝对能够抄了铁勒和高句丽的后路,那么,这场闹剧显然距离平息已经不远。
虽然这次的游戏有点虎头蛇尾,但没关系,太平道还在。
那同样是一场大戏,而且,这场大戏才是真正能够让他们有极大的机会得利的,打异族,最多也就是给家族的小辈弄点名望。
平息国内的叛乱,这才是一次洗牌。
现在也到了不得不洗牌的时候,水源干涸,粮食欠收,接下来必然要有动荡,要想让动荡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那么,就需要让现在消耗粮食的人少点。
保大汉不灭,保家族不至于动荡,顺带还能清洗一些看不顺眼的人和势力,何乐不为……
“父……”
公孙瓒抬头,他能够成为太守的女婿是因为他的相貌,但同样是因为他的智谋,他的头脑并不愚笨,自然听出了中年人话语里的意思。
这场平定异族的战争,他更知道聂小倩的夫君也出了征,还是直接朝着塞外而去,但现在似乎不管做了什么,都不会有功劳。
作为情敌,他本该不在意凌天,但,此时还是一个纯粹武将的公孙瓒依旧下意识的忍不住想要说什么。
“莫要多说,能保住你的军功已是我能做的极致,这大汉,顶尖的世家毕竟太多了点……”
淡然,又有点冷然的话从中年人口中吐出,他的手摆了摆,公孙瓒无奈的抱拳,然后起身退了出去。
并州,五原郡内,吕布的眼神锐利好似箭矢,身形在马背上微微弓起,如同一只猎隼。
“兄弟们,随我斩那契丹首脑首级,然后回去领取赏钱……”
不羁而肆意的话语响起。
此时,吕布不再是什么主簿,而是再次成了一个游侠,成了当年并州五原郡,九原的游侠,那一人一骑可以杀的异族胆战心惊的游侠。
“斩首级,领赏,哈哈哈哈……”
………………
后面,近两千个不羁汉子的声音响起,吕布嘴角露出笑容,随即扩散。
“随某,杀……”
喊叫声里面,吕布冲了出去。
这两年做主簿做的满腹仇怨在这一刻尽数消散,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吕布觉得这才是自己喜欢的生活,但,很快,心思收回,吕布的目光死死盯向那一支有契丹精锐的队伍。
不能只当一个游侠,一介游侠,又怎么配得上他那出身书香门第的妻子。
那个女人因为爱他,能够放弃一切,他缘何不能为那个女人搏一搏,以手上长戟为那个女人搏一个脸面。
只不过,比起做官,眼下这种带着一群可生死相随,只为义气的兄弟冲锋却是快意的多。
嘴角,笑容扩散,吕布整个人灌入五万大军中,然后,好似热刀切牛油,径直切开了五万大军,纵横沙场,所向无敌,长戟在手,兄弟相随。
这一刻,吕布觉得自己这一世都值了,当然,他不知道,这也是他这一世最后一次带着这样的心情厮杀,日后,他依旧有斩将夺旗如同探囊取物的时候,但那时候的战场再没有哪个能给他现在的感觉,尽管那时候和现在他带领的骑兵都被人称之为狼骑。
两千人切开五万人,轻轻松松,竟是那般简单。
契丹首脑目瞪口呆看着吕布带着的队伍,周围,有人惊呼,有人嘶声力竭的大喊,更有人疯狂的策马而逃。
毫无疑问,吕布的无敌让这些人破了胆,这个时代,还是连冷兵器里的各种武器和甲胄都不曾完善的时候,也是武将的勇猛能够被发挥到极致的时候,一个猛将在战场上的作用简直骇人。
五万人的中间,数千契丹最勇猛的战士组成的亲卫里,契丹首脑整个人已经呆滞。
“库尔克,你%¥%4你……%……&%娘…………”
悲愤的吼声响起,这时候,这契丹首脑才后悔,为何他会忘记汉人的可怕,听库尔克的去触犯汉人的虎威。
只可惜,这时候后悔也已经来不及,眨眼,吕布已经到了他亲卫的里面,不比撕裂外面那些普通骑兵困难多少,似乎只是策马而奔,轻轻松松就给贯穿了他的亲卫。
但,还不等契丹首脑因为恐惧,甚至连逃跑都不敢的站在那被吕布砍下脑袋,突然,一个灵活的身影好似游鱼一般的从契丹首脑的亲卫中游出,身影猛的凌空,璀璨的剑芒闪烁,契丹首脑的脑袋已经被长剑切下。
“好胆……”
不远处,吕布一眼看到契丹首脑的首级被人切走,眼睛猛的瞪大。
他舍身而战,虽是为的家乡,但契丹首脑的首级何尝不是他的目标,切了这颗脑袋,他便有希望再进一步,不敢奢求一步到校尉,起码能弄个都尉,好过做那每天写写画画的主簿。
长戟朝前,如同长虹贯日,瞬间将数十个骑兵劈开,吕布人马合一已经到了契丹首脑身死的地方,半空,那切下契丹首脑脑袋的汉子刚刚接住契丹首脑的脑袋,吕布的长戟已经狠狠的朝着他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