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地府之门和穿梭诸天万界的空间壁垒有类似之处。

凌天心中微微一动。

“恭喜宿主发现三界通道关键点，宿主可尝试吞噬三界通道…………”

系统的提示声就在凌天心中一动的时候响起。

同一时间，凌天感觉到体内的力量蠢蠢欲动，那感觉，似乎吞噬了眼前这扇门户后他立即就会再次获得极大的提升，不逊色之前那一次的提升。

一丝贪婪的感觉在凌天的心底涌现。

只是，随着这贪婪一道出现的却是更多的警惕和忌惮。

系统在这个世界，尤其是在三界通道的事情被公开后似乎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这让凌天觉得毛骨悚然。

要知道，系统是依附他存在的，如同新神依附聂小倩，更如同另一种意义上的鬼身上。

现在，当系统迫不及待的时候，凌天不由的就多想了起来。

这系统究竟想要做什么。

是不是会在某一天直接夺取了他的身体。

凌天不敢肯定那些是不是会发生，但，毫无疑问，只要凌天还没有蠢到家，就不会任何事情都跟着系统去走。

现在，这眼前的门户，不谈吞噬之后是不是会让聂小倩烟消云散，单单系统那种迫切的想要他吞噬就让凌天不敢过多的去做什么。

“真不知道我要的究竟是什么……”

凌天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自言自语开口。

从最初启动系统，然后一路厮杀而来，凌天觉得自己似乎变强了，似乎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但，更多的时候却好像陷入某种奇怪的节奏。

打怪，升级，升级，再打怪……

虽然实力一直在变强，寿命似乎也在增长，但，连自己还是不是自己，到现在凌天都已经弄不清楚。

按理说，以他的性格，铁定不可能为聂小倩拼命到这等程度，但，或许从系统异常，更或者，从进入这个世界，遭遇那些事情开始，凌天心中已经产生了某种忌惮。

聂小倩，或许是唯独让他看到，人性这个东西的人。

人活着，只是单纯的为的活着，或者说，人活着，究竟怎样才可以肯定自己是活着。

总得有些在乎的东西，有些……羁绊，用那岛国的动漫话语，应该是叫做羁绊吧……

永恒，强大，但，在这个世界，在无数的世界，连一个在意的人都没有，更没有人在意你，那还叫活着吗……

断阴阳席卷，真火化作长刀，然后，狠狠的朝着那扇地府之门的前方斩落下去。

狂暴而压缩的力量狠狠落下，随即，巨大的震荡回传，恐怖的力量反向砸在胸口，凌天只觉得呼吸微微一滞……

不，并不是真正的呼吸一滞，这会儿的他是元神状态，实际上是不存在躯体的，哪怕他的元神和躯体有着联系，元神受到的伤害会直接传递到躯体上。

但，刚才那股震荡，他的躯体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被影响的只是他的元神而已。

此时他的元神和躯体相差着实太大，如果躯体已经是先天级别，是天地生成，那他的灵魂不过就是比普通人强悍一筹而已，用数字对比，躯体是一百的话，元神顶多就是十，甚至还不到十。

斩不断，以这样的元神绝对斩不断这地府之门和聂小倩灵魂的关联。

除非他直接通过躯体吞噬这地府之门，但，如果直接吞噬的话，恐怕聂小倩的灵魂也会被一道吞噬掉。

这完全就是一种糟糕到极致的矛盾。

当然，如果凌天不去想什么聂小倩，而是和以往的世界一样，单纯的从任务出发，那么，吞噬一切，斩断三界之门，这个过程中什么七皇子，什么崂山道士，什么妖界，在他阴阳五行齐备，又吞噬了这地府之门后都是笑话，他完全可以和最初的笑傲世界一样，轻轻松松将一切敌人都斩杀，然后完成任务，离开这世界。

一切都会简单到让人发指。

只是，这个世界的系统急迫，聂小倩的那看似圣母，实际上同样坚韧的心性却都让凌天从心底深处涌现别样的想法。

他要的究竟是什么，他现在是不是还真的活着。

极多的疑惑，多的让凌天忍不住去怀疑一切。

这样的怀疑下，凌天更不愿意聂小倩消散。

不客气的说，现在凌天的心中聂小倩基本上已经代表他最后，也是唯独能够抓住的属于人类的情感。

从笑傲的世界开始，从这系统开启开始，凌天仔细想来，他那属于人类的情感似乎早已经消散的差不多。

在过去几个世界，他似乎都成为了一个机器，获取名声，转化气运，夺取功法，提升功法以一切方式，包括杀人，乃至于毁灭任何国家之类的去做这些。

在那过程里，他基本上已经彻底的舍弃了善恶之类的基本辨识。

身体站稳，凌天深吸口气，然后，手臂抖动，真火凝聚，长刀出现，踏前一步，凌天再次挥刀而下。

过去，他做一切的事情目的性都太强，那种强已经到了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境地。

而现在，他没有那许多的目的性，或者说，他的目的性不存在那些功利，那些冰冷，如同机器，现在，他想做的只是救聂小倩。

没有任何目的性的救援。

长刀落地，恐怖的力量震荡，然后，压缩的力量被撕裂，巨大的力量炸开，凌天整个人好似出膛炮弹一般朝后飞出去。

灵魂的世界没有起点和终点，凌天也不知道飞出多远，身体狠狠摔落地面，半个身体似乎已经消散。

用仅剩的手臂支撑地面坐起，凌天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半个肩膀被炸掉，一条胳膊消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更是不知道多少。

然后凌天又感知了下自己的躯体，完好无缺，体内力量充沛。

元神和躯体依旧存在关联，但，伤害并不平均……他的躯体绝对出了问题……

支撑着站起，凌天看了看远处，很快，地府之门被拉近。

到这个时候，凌天几乎可以肯定，系统有极大的问题，他的躯体现在绝对已经受到系统的控制，只不过，如果他肯听系统的安排，吞噬地府之门，那么，躯体依旧是他的，而且，还是更强的躯体。

只是，到这个时候，凌天已经丝毫不想再去听系统的。

生和死，现在的凌天似乎已经不太在意。

真火，凝聚，比之前更为艰难的凝聚，刚才那一击，凌天的确受到了重创，现在凌天凝聚真火比之前困难的多，不过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凝聚出真火，然后，再次化作了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