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快步跑向街对面,看到那冲出屋顶的是一只白狐,此刻已逃到另一屋脊,却迟疑不肯向前。
那轻纱飘渺如烟,一刹那就笼罩了半条街的天空,等那白狐发觉,却早已晚了。
它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那轻纱绑了个严实。
站在屋檐上的道人笑道,“畜生,竟敢在凤阳县府滋事,也不看看这水珑烟是你一个小小的妖狐能挣脱的?”
龙一这才知道,他扔出去的宝贝叫水珑烟,却不知那个小铃铛又叫什么名字。看来,都是宝贝,他默默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铃铛,神情有些落寂,暗道。
‘要是师父也这么富有就好了。’
等站在屋檐上的道人跳过屋脊,刚要去抓那绑住的白狐。谁知那白狐突然化身成一妇人,痛哭哀嚎。
“大人饶了我等,我只不过是来县府寻我那走丢的孩子,从来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连那些羊,也是从市场上买来的,只是寻了些口味好的罢了。大人饶命啊!求求你放了我那苦命的孩子啊!”
可无论她如何哀嚎,那道士却是无动于衷。反而抽出一张符篆,丢了过去。哪妇人在网中一颤,复又变成了一只白狐。
道士倒提着网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把白狐扔在人群中间。这才对着那扔铃铛的道士小声说道。
“还是师兄想的周到,讨来水珑烟,不然真让这小东西逃脱了呢!”
那扔铃铛的道士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师弟,我听它刚才口头人言,似乎要找那只小的?莫不是,它们还真是一家子啊?”
“嗯,应该是,不然那曲真人也不会向师父提说这只两妖的去处。”那个在铃铛上贴符篆的道士也凑了过来,小声嘀咕。
“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别把这两只妖狐放走了。师父那会不知,只是他心善,不忍先下手罢了,要我说啊,这狐妖早就该死,竟然把活人变成肥羊,真是可恨!”
扔出第一张符篆的道士突然开口。他一开腔,其他三人都住了嘴,小声说了一句,“师兄。”然后就老老实实的看住两只妖狐。
那放出第一张符篆的道士,口中念念有词,那巨玲应声缩小,飞回他的腰间。
他从怀里摸出一条细绳,扔了出去,那绳子如有神助,竟然自动把黑狐绑了个严实。
做完这一切,道士这才对着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又高喊了一声道号,开口说道。
“诸位乡邻,今日我等奉师父凤羽真人之命,下山擒妖,惊扰了诸位,实在是抱歉得紧。
这妖狐为祸一方,本敢早来,可师父念其修行不易,本想随它而去。谁知,它竟做出如此骇人之事,罪该万死,今擒回师门,定要其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至于,所食羊肉,并非我那师弟所言,大伙尽可放心,若心中惶恐,只需去栖凤观内求的一道符篆,烧灰服用,可保平安。
我等考证其罪,今日来的甚急,随身未带此物,还望乡邻们见谅啊!”
他又施一礼,对着众人喊了一声道号,这才叫上同伴,提着狐狸,扬长而去。
走之前,那人又走到龙一近前,做了一个道家手势,沉声说道。
“我听说你是凤凰山有间庙的同门,今日之事,道友万不可怀歉意之心。只因道途漫漫,道术无边,也许要不了多久,道友就能明白我的心思。”
说完,紧跟前行三人。
等四人带着两狐走远了,附近围着的人却对着龙一指指点点,说啥得都有。无非一个主题,那就是,这个道士啊,是个样子货色,真应扒了身上的道服,做一个混混子。
这话听的多了,任凭龙一脸皮再厚,也觉得烧的紧,只好一路小跑,逃了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