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华权哥在镖局干着差事,在外头…辛苦。”
“哥一身本领,是我拖累了他。”华天伤轻抚着冰冷的双腿,眼神里透着悲哀。
冰玉儿心里难受,华天伤自小便是这副消极心态,平日里就算她乐着,华天伤的嘴角也不会上扬一点。
青石板路上,行人匆匆,发丝细的雨滴随风飘落,街头湖畔边的家家户户开始为即将到来的黑夜亮起了明灯。
沿街的尽头,那是一个简单的庭院,一颗银杏屹立在正中央,此时正是春风时刻,银杏也长出了它的嫩芽,为这居所增贴一份生机。
这便是凤糜居,皇帝赐的住所…
“我还以为你们偷着去哪玩了呢?今日难得我能回来,也不替我接接风。”
说话的是一个壮硕的男子,身体虽粗旷些,但五官还算立体,若不是这身粗布麻衣,气质还可以往上些。
“华权哥,这不是回来了嘛!这趟押镖走的咋样?”冰玉儿边笑着,边将华天伤推到了华权身边。
“你呀!”
只见华权从腰间掏出了一袋麻布,打开一看,竟是一片白花花的银子。
“哇,哥你发财了?”冰玉儿眼皮顿时跳了一下,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来之不易的钱财。
这些年来,拮据的生活只能让他们温饱,别说华天伤,就连曾今好歹也是麒麟府大小姐的冰玉儿也对这些钱感到生疏了,平日里她只能摸到铜板而已。
“这一镖是京都首富王守纪的,想来也是我运气稍好,途中遭遇一窝劫匪,那王守纪看在护镖有功,就赏了批银子。”
“遭遇劫匪,还运气稍好?真不愧是华权哥你,换做别人想必是早就逃之夭夭了!”冰玉儿咯咯笑道。
话不过一息,只见一玉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向了那麻布袋。
但还未待玉手靠近,却被一只粗旷的大手给挡了回去,两者迂回数十次之后,竟始终见不得谁输谁赢。
“哎呦,疼疼疼!”
“玉儿,这几日不见,你的玉手又精进了不少啊!”
“这不是在哥面前班门弄斧嘛。”冰玉儿泯着嘴唇,捂着额头一脸痛苦相。
“小天伤!有没有想哥!”华权露出两排门牙,挤兑出一副怪相的笑容,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没有。”
华天伤僵硬的说出这两个字,透明的晶体却柔滑地沿着那似白雪一样的肌肤滚落下来。
他,哭了。
哭的毫无理由,却又符合这个年龄的情绪。
“没有就没有,你哭啥呀?”
绵绵细雨,闷雷跟在云中翻滚…
长夜漫漫,一席黑衣遍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