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厮前脚刚走,行醉后脚就从暗处出来。
“明在。”他叫了一声,走到阮清渊床前,果然是很糟糕的情况,“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四哥会有事儿吗?”明在站在原先的地方,脸上的惶恐不安还在,她不敢上前,因为不想看见四哥那等脆弱不堪的样子。
“去守着。”行醉支起阮清渊的身子,没有给明在答复。
他也不确定,阮清渊用云上轻,会催动蛊毒到何种程度,这蛊毒,又会带来多少危险。
他不敢妄论。
明在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走,阮清渊被行醉撑着坐起来,他苍白的脸色映着暗红的血渍,触目惊心动人心魄。
明在哭出来——说起来,她从小到大,跌倒不哭,被嚼舌根不哭,学不好武功不哭,唯独对这个四哥,掉了不少眼泪。
不哭……
不哭……
明在不哭,她得去门外替四哥和行醉阿伯守着门。
房里,行醉扯下自己腰间重新挂的一串酒葫芦,开了其中一个壶,对着阮清渊的嘴巴灌进去,随后大手立即覆上阮清渊的后背,将自己的内力传给阮清渊……
阮城的瘟疫是这日夜里才完全被控制下去的,闵福源熬了一天的古树叶子,一波跟着一波的人喝下去,严重的要喝上两三杯。阮清深和阮清好是最快好转的,柳静怡便将两人都接了回来。
阮城终于松了口气。
虎狮营已经将观闻佛姑放了,闵福源的大儿子碰了瞎子水,已经成了盲眼,古树叶子偏偏还不顶用,于是只能先请观闻回去想想法子,毕竟那是她母国的水。
这场瘟疫,算是让阮城元气大伤,阮山河因此停了所有炼制兵器的活儿,说要休息一阵子,众人乐得快活,大难不死,一个个地无比精神。
而在这众多精神的人里,有几个人是萎靡的。
阮清渊,已经昏睡了整整两天。
阮明在,守在阮清渊床前,几乎未曾合眼。
行醉和阮山河时常待在掩房里,他们打算想个法子,总不能让阮清渊一直遭这样的罪。
阮清深和阮清好,被阮山河罚着跪在梅花苑院子里,说要一直跪到他们的救命恩人醒来。
中途还飘了一场小雪,之后天儿又冷了一些,梅花苑的熏笼里炉火烧的愈发旺,旺的人心里痒痒儿的。
阮清渊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做了一场虚空大梦,梦醒,好像什么也不曾经历,什么也抓不起。
他眯着眼看清楚头顶上方的床幔,慢慢意识到自己睡在明在的床上。四肢百骸都是无力的,尤其是两条腿,形同虚设。
他动了动,衣袖不知被什么压住,他垂下眸子一瞧,正是睡在他胳膊旁边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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