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灰色的眼瞳里盛着些微晶莹,合什的手有些颤抖。
阮清渊问:“佛姑有什么罪呢?”
“罪在,虽是无心,却引了一场瘟疫大灾。”
宋止息眸子冷了冷,鼻子哼出来一口气,她就知道,她没抓错人。
阮清渊看着观闻,也不说话,只是心里好奇,一个沙心国的人,怎么引了这场瘟疫?
另外,现如今同沙心国有关的,不应是瞎子水么?
“三月贫尼离开母国,一路往东,四月身体染疾,在幽兰寺暂作休息,本想着好些了便继续东行,然幽兰寺中有一棵古树,其叶对人身体有奇效。贫尼在寄信回寺时,顺带着将此树告知给了本寺方丈。回信中说,母国的大夫认为此乃奇树,有不同凡响之效,便令贫尼留在幽兰寺,将不同时不同季的古树叶寄回去,供他们钻研。月初,幽兰寺又来了个施主,她喜说话,贫尼因无处可去,无人可言,因此与这位女施主有些交谈。女施主为人浮躁,贫尼常与她讲些佛经,女施主亦常同贫尼讲她的儿子。方丈寄予贫尼的信,女施主也知晓,她偶尔会帮贫尼挑些叶子。日子一直过到这月中旬,女施主思儿心切,同贫尼说想去看看。”
阮清渊知道,这个女施主必是兰芝无疑了。
“阮清如死了。”宋止息不咸不淡地开口,她生平第一次碰到乖乖认罪的犯人,也是第一次碰到在她面前不愿服软的犯人。
观闻听了,终于抬眸看了一眼宋止息,神色里并无诧异。
“那两天女施主没有来找过贫尼,再一次出现在贫尼面前的时候,她说她的儿子逝世了,她再无挂念,请求皈依佛门。”
“那佛姑与阮城的这场瘟疫又有什么关系?”阮清渊问。
“女施主是带着鼠疫回来的,她将鼠疫传给了贫尼。因为上一封信里,方丈说此树树叶或可治百病,因此女施主施以威胁,让贫尼救她,也是救自己……”
想来,兰芝是知道了阮清如死于鼠疫,所以想了这等法子。
“古树叶有用是吗?”不等观闻说完,阮清渊已经截了话,他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有了一丝急切。
观闻看着他,拨动佛珠的手一停:“是……”
她熬了几个钟头古树叶子,喝下去,便好了。
眼看阮清渊就要拂袖出去,观闻忙叫了一声:“施主留步。”
宋止息和阮清渊皆是眼皮一跳。
昏暗潮冷的牢房中,观闻有些哽咽,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才迈步走到阮清渊跟前:“那位女施主,已经将满树的叶子烧了……”
兰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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