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几乎同时刷白了脸色,看着那鞋子,如同被劈了一道雷!
姜纸砚重新放好了鞋子,特地将那鞋底露在上面,才颇为满意地挥了挥手:“去,下去给他们看看,看好了这是谁的鞋子。”
两个丫鬟端着盘子下去了,姜纸砚拂了拂衣袖,站到阮山河的右手边。
人群骚动,路边儿上,兵器场场主刘迎良走了过来。
“城主,余安平带到。”
夜色更加深沉了一分,来人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冷意,跟阮清渊颇有一些相像。
他的身后,站着另一个男人,双眼冲红,嘴唇干裂,飞尘扑脸。
“城主!”余安平在阮山河面前重重磕了一头,力道之大,额头立马沁出血来。
阮山河随即扶了余安平起来,将自己的位置留给他坐,随后迈步走下去。两个丫鬟也带着鞋子走完了一圈儿,十分有眼力劲的停在阮山河身后。
“阮武!兰芝!不将你们的鞋子拿走吗?!”阮山河吼了一声,将端盘上的鞋子扫落在地,几声闷响中,两个人扑通一声跪下。
“爹!”
“爹!”
喊得倒是齐整。
“爹,儿媳不知您这是何意……”兰芝跪着,半仰着头,楚楚可怜地看着阮山河,那眼角余光却仔细在自己的绣鞋上打转。
“呵……不知何意?”阮山河轻嗤,“大老爷的妾室和二老爷,私自双双出入后院,想做什么?”
这一说,阮文的脸色也变得尤为不好,那鞋底的石灰粉他方才也看见了。
这后院有几个闲人会进呢?
“爹……”阮武张了张口,却被阮山河厉声打断。
“阮文!”
阮文“哐”一下跪下。
“我让你修葺祖坟,你倒好,修着修着,还修了条暗道出来,是吗?!”
阮山河跟前跪着三个,后面的人更是忘了天寒,一个一个皆出着冷汗,生怕下一个点到的便是自己。
“你们来告诉我,告诉我这个老头子,为何阮武的鞋和兰芝的鞋上都有石灰粉,你们去那后院做什么了?告诉我这个老头子,为何将我的心腹和场工关在暗道里,私行酷刑?告诉我这个老头子,为何清如在冬至大节之际去了东山——果真是学业要求,还是有人故意撺掇?给我——说!”
一字一句,带着雄浑的怒气,铺天盖地,喷薄了一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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