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待阮清好收拾好自己的委屈,便有小厮嚷了一声,于是众人纷纷看去——
低调却不失尊贵的马车驶来,在门口停下,四公子一席墨绿衣衫,长发高盘,玉簪横插,碎发贴额,嘴角噙笑,自马车上怡怡然下来。
谁都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是这世上的绝色,这人是这世上的天神。
然而,那人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瞳里,好似永远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明丫头,过来。”
然后,便会有一个桃红小人儿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冲着那墨绿衣衫撞上去,众人甚至担心,会撞出一汪绿水来。
停住停住!这人再美又如何?这可是阮清渊!这可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这还不一定是他们阮家的种呢!
“一个一个,愣着做什么呢?”
阮山河已经下了马车,不知何时手里多了副拐杖,他用拐杖重重点了点地面,声音浑厚。
乌压压的人被他唬了一跳,大气也不敢出地弓着身子。
“阮清如呢?”阮山河扫了一眼,目光直直地看向兰芝,语调平稳。
“回城主的话,如儿随私塾里的药理先生去东山采药了。”兰芝回得快,回得恭敬,到底是做了七年当家主母的女人,比起其他女人,到底厉害些。
“噢……”阮山河拖了拖长腔,带着阮清渊和明在往府内走,那堵在门口的一堆人迅速让了条道,却听见阮山河轻飘飘又微带危险的说道:“所有人,跟着我,去祠堂。”
明在牵着阮清渊的手,在众人不经意的地方偷偷地笑了两声,这被阮清渊瞧见,也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好戏……快要开场了吧?
乌压压的一群人面面相觑,隐隐听见有人小声议论,阮山河稳稳地走着,冷不防地一声咳嗽,于是人群里再没有人敢说话了。
穿过长长的一条南北贯穿的青石路,直接到了后院,院里还放着各种修葺祖坟的材料,阮山河微顿了顿,才提步离开。
穿过长廊,便是宗祠。
阮府宗祠修的要比府内各苑有派头,翘角飞檐,黑砖白瓦,红色蜡烛笼在黑色灯笼里,日日更换,昼夜亮着,挂了整整一面墙。
宗祠最前面是大一块空地,也是青石路面,阮山河也不让人进去,只是让人在空地上站好,悠哉地让小厮奉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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