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他近前,还算好脾气地喊了一声。
阮山河闻声抬头,那模样……
阮清渊长眉一紧,预先想好的诘问之词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前的阮山河,是前所未见的憔悴,就好像陡然又老了十几岁,沟壑纵深,眼球深凸,那一绺长髯,更加白了些许,那满头灰发,没有被精致地梳理,平添几分老态。
“愣着做什么?进来啊。”阮山河搁了笔,气沉丹田,那画纸上,红梅傲立风雪,风骨姿韵尽显。
“公子。”姜纸砚喊了一声,将手上的墨条放下,给阮清渊斟了杯茶。
阮清渊也没喝,只是站在阮山河的近前,不发一语,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本应该问问清楚的,可是看见阮山河这这副身子如病体,他又失了说话的力量。
算起来,阮府之人,也只有这个祖父是认真待他的,他倒也不是真的恶意揣测,只是想知晓个中缘由罢了。
可是,现在这种样子,他是问还是不问?
因为看起来,吃了苦头的不是他和明在,而是阮山河。
“场工一案现在如何?”等了许久也没见阮清渊有什么反应,阮山河才挑起话头,也不谈昨晚之事,呷了口茶,在椅子上坐下。
那张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失踪的六名场工里,有一名是祖父的心腹,余安平,其余五位是先前制新式箭矢的人,分别是杨寅、王文竹、黄全发、陆起严、唐巍,我翻了这五人的卷册,发现早些年时,他们也曾经凑在一起,制过双脉银针。现下,刘迎良刘场主已经和纸砚一起,暗中看着掩房,还有阮清临,阮武和阮清如,有了消息会告诉祖父。”
他也不说为何看着这几个人,但是他相信阮山河能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便看着办吧。”匕首一事已经成了,阮山河反而松了口气,也因此没有先前那般紧张迫切——其实他们应该都能猜出来是何人所为,不过缺个证据罢了。
阮清渊应了一声,这才端起杯盏抿了一口,阮山河不急,他便也不急,反正猫捉老鼠的把戏,也能给这日子添点乐趣。
“对了祖父。”阮清渊放下杯盏,恭敬地对着阮山河拜了一拜,“清渊有一事相求。”这礼来的猝不及防,以至于阮山河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这这这……这天上是下红雨了?他这四孙子居然给他行礼了!
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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