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迎良,之于阮山河,算是鱼水之交。
姜纸砚道了声“好”,又跟上阮清渊的步子。
然,后场有场厮夜里轮值,阮清渊不便直接进去,刚刚准备过槛的脚又收了回去。
“公子……是不想让人知道您已经回来了吗?”姜纸砚看着阮清渊一动不动地站着,试探开口。
“嗯,怕打草惊蛇。”玄袍微动,阮清渊又重新抬了步子,往兵器场的东侧走,“那批箭矢现在怎么说?”
“云国和沙心国的战争一直停停战战,战战停停,现在云国突然出了个平民将军,据说厉害的不得了,所以云国欲趁势追击。这箭矢要的急,昨天刘场主又抽了五名场工继续上手,费些时辰的话,倒不会有多大耽误。”
说话间,已经行至另一间房了,这房间同掩房差不多大,但是却是用的罕见的铁门,一副铁锁牢牢拴着,可见其紧要。阮清渊伸手,姜纸砚立马将一枚小而精巧的钥匙递上去。
这里,是兵器场的卷宗所在地,里面收录着兵器场内每一名场工每一名场厮的大半信息及阮城大半兵器制作之方。阮清渊开门进去,遂命姜纸砚关上,掌上灯——这房密不透风,相较于其他地方要安全许多。
进了门,便看见十数排书柜,上面皆是卷册,另设一张紫檀半圆桌,一张珊瑚圆椅,桌上笔墨纸砚齐全,也都干净。
阮清渊在椅子上坐了,抬手捏了捏眉心,姜纸砚刚好将灯点上,屋内亮起,将阮清渊一身都罩上昏黄。
“失踪的六名场工,知道具体是哪些人吗?”
“知道。”姜纸砚灭了火折子,看见阮清渊脸上少见的倦色,一时也收了平时的闲散,“公子是要看他们的信息么?”
阮清渊点了点头,姜纸砚便去书柜上寻。
“派去制箭矢的五名场工,是同一批也是较早一批进场的,这五人关系倒还不错,并且各个人的本事在场内也是拔尖儿的。对了,有一位场工,公子大概还有些印象,是府内二老爷的正夫人的弟兄,也就是您二哥的舅舅送进来的,当初城主还不大乐意,因这事儿甚至闹了口角。”
姜纸砚在书柜之间穿梭着,一边寻六人的卷册,一边跟阮清渊念叨。
“有些印象,不过很淡。”阮清渊也淡淡地回过去,“叫什么名字?”
“杨寅。”姜纸砚恰好翻到此人的卷册,先行送过去给阮清渊,“公子瞧瞧,便是此人。”
每人一份卷册,册面上是画像。
阮清渊看了一眼,平淡无奇的长相,又将卷册展开,上面写着此人没有配偶没有子女,是柳静怡弟弟的一位同窗,因仕途不济,才攀了这层关系,捞着这么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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