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一扬,鲜血飞溅,混沌的天色里,一抹亮色自高处而降。
那亮色实在刺眼,阮清渊眯了眯眼,耳中听见微微响动,他踩着已经没了树皮的躯干直往上走。
相遇时,阮清渊正好稳当当地握住了剑柄,修长的手指一动,便看见自己手臂经脉中有暗流涌动,身体里充盈着热流,他低眉,就着这个姿势,俯身而下。
剑,穿入土里。
只听一声巨响,下一瞬,阮清渊带着剑,在空中翻了几翻,那地被震裂了,长剑所刺之处,更是裂出了一个大窟窿。
阮清渊只觉浑身乏累,手里的长剑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光亮,他的经脉也已正常,只是人犹如走了一趟鬼门关——方才,他觉得自己的经脉都要被撕扯开来,那热流更是热的他如同被烈火炙烤。
只是那么一瞬。
树叶四落,他也悠悠地落着。
“明娃?”
他听见底下的阮山河略带诧异的声音,眉心一拢。
他听到了什么?
费力地低垂眉眼,却看见自己下落的侧方,一个圆圆的脑袋。
阮山河已经跑过去了。
他顾不上自己现在虚空的身体,直接在空中打了个挺,快速落下。
可不就是明在?!
方才长剑戳出来的窟窿处,赫然冒着明在的小脑袋。
“祖父。”看见阮山河,小丫头一下子哭出声来,这哭声,熟悉,亲切,肆意,张扬。
“明娃不哭,祖父在。”阮山河已经将明在从窟窿里抱出来,阮清渊也正好落地。
“明……明丫头。”
阮清渊稳住自己的身体,一张脸面色苍白,乌黑的长发凌乱,长剑撑地,烟青色的长袍上染着几处血滴,如傲放红梅,别有一种惊艳。
小丫头正埋在阮山河的手肘里哭着,听到这声轻唤,忙不迭地探出脑袋。
四目相对,仅一眼,阮清渊就将明在上下打量了个遍。
还好,还好,刚刚没伤着这丫头。
他松了一口气,漆黑如夜的眼瞳里映着正往他小跑过来的小人儿。
——很多年后,阮清渊还记得这一幕,她就这么朝他跑过来,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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