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哥哥,是叫姜笔墨?”
阮清渊一路往南走过来,发现大部分人家取名字都喜欢将词拆开,一个孩子领一个字或者两个字,就像阮家这四个孙子,“清”是家谱赐名,“如临深渊”一人领了一个字。
“是。我哥哥很厉害,是学塾里各个先生都喜欢的学生。”提起姜笔墨,姜纸砚动的更为欢快。
阮清渊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大概能猜出这兄弟俩的关系应该挺不错。
日子一天一天过,梅花苑偏苑的那片梅花林,盛了几岁,也凋了几岁,阮府还是那个样子,阮城也还是那个样子,万泽已经变了天下。
惠德皇帝驾崩,左丞相魏平阳登临帝位,改国号大泽,年号长乐。
长乐元年,阮清渊满十四岁,又是七年过,昔日的少年身形越发颀长,一张脸更是棱角分明,如天神降世。
七年里,阮山河去哪儿几乎都带着这个嫡孙,阮府上下多有抱怨,却碍着那个“嫡”字,生生地将不满压在心底。
然,心底积压的多了,就会伺机释放出来。
长乐元年大雪日,阮山河要带着阮清渊启程前往盛州,应新帝之邀庆大泽新生。
“为何不带我去?”
阮清渊的床上,明在盘腿坐着,羊角辫随着她摇头晃脑的动作一上一下的甩着。
阮清渊就坐在几尺之外的椅子上,静静地看书。
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比谁都清楚,这丫头闹一会儿,见没人理她就会消停的。
“四哥为何不带明在去盛州?”腿盘的有些麻了,明在将腿挂在床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然而还是没人理她,端坐在桌子前的阮清渊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四哥!四哥……四哥——”明在一声一声喊着,尾调拖的越来越长,羊角辫已经被她晃得有些凌乱了,加上那精致的脸盘,水汪汪的眼睛,像极了幽深丛林里的麋鹿,总之,这应该是惹人怜爱的孩子。
——偏偏阮清渊铁了心不睬她。
一个人闹久了,明在也急了,收了腿,圆滚滚的身子在床上站起来,对着锦被一阵乱踢:“四哥不理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小手指了指床下,语带威胁。
阮清渊终于正眼瞧了瞧床上的小人,鹅黄色的对襟小袄,白底粉花的襦裙,小脚丫子踩着已经皱的不成样子的被子——明在不喜欢穿袜子,即使是大冬天,即使这不合规矩,你给她穿上,她总能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脱掉。
“上个月,你从祖父的书房窗子跳出去,毫发未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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