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渊。”明在已经让沈贵带下去照顾了,阮清渊手里没了活儿,两条胳膊垂在身侧,又习惯性地将右手背于身后。
——少年老成。
这是这几日来,阮山河对这个孙子的最深印象。
可偏偏,他又不觉得有多违和,因为除了那身高,动作和气质都完全相符。
一桌子的人没有声音,看着阮山河带着阮清渊走过来。
“阮文。”阮山河沉声,便见一人站了起来,“清渊,这是你爹。”
众目睽睽之下,阮清渊抬头看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知道了。”
知道了?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人人意外阮清渊的反应,而阮文脸色尴尬,要不是看着阮山河未变的神色,他几乎就要呵斥了。
“嗯。这是二夫人兰芝。”阮山河指了指阮文身边的一个妇人,接下来也没指望着阮清渊会打招呼了,他直接继续,“这是二夫人的儿子阮清如。
那是阮家的第一个孙子,十二岁,养得胖,看起来胆子不大,也没说主动跟阮清渊打个招呼。
当然,阮清渊并不在意。
“这是你父亲的弟弟,也是你二叔,阮武,右边坐着的依次是大夫人柳静怡,二夫人马月言,三夫人赵汀。这两个孩子,一个是阮清临,一个是阮清深,都比你大。”
阮山河的手指点了点,将一桌子的人告诉给一边的阮清渊,众人屏气——
阮山河的脾气,阮城人人皆知,六亲不认,喜怒无常。
怎么会对这个在阮家没待足半个时辰的孙子有如此好的耐性?
脑子里想着,少年的声音再一次波澜不惊地响起。
“嗯,我都知道了。”阮清渊一一扫过桌子上的每个人,阮文还没有坐下去,他迎上这个爹的目光,面露困惑,“请问——我娘呢?”
他是嫡系血脉,是什么意思?阮文必是阮山河正室所生,他也必是阮文正室所生,那刚才的一圈人里面,貌似没有提到阮文正室吧?
阮清渊在众人脸上看到了熟悉的惊色,上一次,是沈贵看到他脸时露出的。
“清渊……”阮山河咳了咳,却被少年打断了话:“没问祖父。”
这语气说客气也客气,说不恭敬也不恭敬,总之,一群人怔在当场。
“死了。”阮文挥了挥袖子坐下,再没看一眼这个刚刚回来的儿子,语气更是淡漠的要命。
“知道了。”
少年还是那一句,仿佛只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并得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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