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无人的破庙,破烂的神像,随风摇摆的篝火,映照在墙壁上扭曲摇晃的影子……
“嗷呜呜呜呜……”
一声短促的惨叫声之后就是呜咽的低哼,正对着火堆的人影在用力按住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侧有摊鲜血流出来。
“他妈的,死畜生!连你也欺负我!”
伴随着愤恨的咒骂,人影手中的刀再次从肋骨的缝隙插了进去,这次精准的找到了心脏,利索的划开,结束了手中生命的痛苦。
“呸!”
感觉到手底下的黑狗不再挣扎了,大头长舒一口气放松了一下身子,右手按死了刀把,左手拿过事先放好的盆往伤口下一放,右手拔出刀来,温热的黑狗血就汩汩地流出来了……
“流吧!流吧!多流点儿……”
大头吸溜着鼻子,神经质一般呢喃着,布满了红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的欣赏盆里的血液慢慢变多……忽然,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儿,嘿嘿嘿的笑出了声……
“呵呵……哈哈……嘿嘿嘿……来呀!你们再来呀!老子弄死你们!”
大头拿起染满狗血的短刀在身前的空气一阵比划,忽然调转刀头一下扎到了黑狗脖子上。
“噗嗤!”
刀没到了刀把,整个刀身都插了进去,大头双手握住刀把开始使劲,缓慢的把黑狗的头割了下来……
一股股还没有凝固的鲜血随着他的折腾四下飞溅,更多的顺着脖子流在了用来捂头的衣服上。
足足三件衣服,最里面的衣服已经被黑狗临死前的挣扎咬的支离破碎了,随着黑狗血的浸透,颜色变成了乌黑色,外面的两件只是鲜红色,那是没有多少鲜血浸湿的缘故。
“嘿嘿嘿嘿……”
大头一边忙碌着给衣服染色,一边不停地发出渗人的笑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情……
终于,黑狗的尸体里不再有血液流出来了,大头拿起了自己的成果开始欣赏,三件基本被血浸透了的衣服,拿在手里可以把手掌染个通红。
浓郁的血腥味儿是如此地提神醒脑,刺激的三天三夜没合眼的大头,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青筋暴露,牙关紧咬……
“呼!”
再次深呼吸一口,大头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把衣服深深地捂在了自己脸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拿下来,露出来一张沾满了鲜血的脸。
这样还不算完,大头开始穿起血衣,穿完血衣,他直接把双手按进了放满黑狗血的盆里,开始蘸着血往身上涂抹……
头发,脸,脖子,脚,顺着衣服的缝隙往里面灌,把穿的棉裤也要抹上……
折腾了好久,一盆子的黑狗血都让他弄到了身上,大头长舒一口气,将被砍下的狗头放在身侧,枕着狗尸安然入睡……
他太累了,眼睛一闭上立刻就陷入了黑沉的梦乡,起初这样沉的睡眠是什么也没有的一片虚无,后来渐渐地开始有了动静,有两个缥缈的声音在不停的说话。
“兄弟……”
“大头……”
大头翻了个身,不去理他们,想要继续睡……
两个声音渐渐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忽然,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声音消失了,大头的嘴角露出满足的微笑,彻底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酣睡了一夜的刘璋伸着大大的懒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迷糊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没发现刘福林。他打了个哈欠,开始穿衣服……
穿完衣服,就去洗漱,阿萍准时的送来了热水和软毛巾,洗漱完喝上一杯温开水,开始如厕……
啊!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单调的,重复的,枯燥无聊的……
刘璋吃完早饭,跟爹娘联络完感情,就要开始跑步。不用多,只要两百米就好,活动开了身体,接下来就是上课的时间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上完课基本就到了中午,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唉!吃完午饭还要被强制的睡午觉,必须睡够半个时辰才能出屋。当然,刘璋有自己的严格作息时间,中午他只睡差不多半小时,这可是前世经过证实最好的时间长度。
剩下的半小时,他会在儿童屋的沙滩上练习写字,毛笔字。
依旧是没办法的事,这里的人可不认可前世的简笔字,正统的被大家接受的书写方式只有毛笔字。
刘璋没有书帖可以临摹,所以他只要求自己熟悉繁体字的汉字书写方式,在沙滩上一笔一划地写工整了就可以。
一天之中,只有整个下午的时间完全归刘璋支配,通常他都会跟阿萍在花园玩一个下午,傍晚才去大门口打探情报。
到了那个时候,孩子们的爹娘也就下工回来了,这是他了解周边世界最安全最没效率的唯一方式。
只是,这个方式太费小钱钱了!
刘璋特意算过一笔账,刘府指定进货商,五芳斋的桃酥的供货价是两文一个。要的量大的话,够三十送三个,那也要六十文钱!
而家里吃的最好的珍珠白米也只要三十文一斤,这就两斤了……
市面上最差的高粱米更贱,只要三文钱一斤,这可就是二十斤了!
那天,刘璋为了吊胃口,一下送出去了三十几块桃酥,这些可都是算在他的头上的……
唉,怪不得都说无债一身轻,这背着债务过日子的滋味儿确实不好受。
刘璋愁啊,愁成了小老头,背着手看着光秃秃的树梢感叹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
“落红不是无情物,太匆匆。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恰似人生长恨水长东!”
刘璋吟完一首歪诗,连连点头,念叨着好诗好诗踱步走向了大门口。
七转八绕,倒腾着两条小短腿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走到大门口,远远地看见刘小皮这只活猴子站在大门口当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