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曾经我打死的女人不是你,我这十年来真的不相信你死了……”
萧同说,声音还带着微微的哽颤,“走了一趟索马里,我看到了你的照片,我就知道我和你还有希望。”
“嗯……”女人顿了顿,眸子里噙上了泪,“发生了很多事,在那里我叫夏时。”
“还是诗妤好听。”萧同又满含深情的说着,唇角漾起了笑意,“十年了,我真的想你。”
夏时挑了挑眉,别头轻轻笑着:“我很感动。”
“感动就好,那以后可得多听听我的话,不能一直任性的去自作主张,嗯?”
“结了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夏时的话音落下,一直看着窗外沉默不言的许北骁终于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萧同一眼。
萧同本人却没什么反应,他依旧噙着温柔道:“这么乖,真好。”
接着路上又是通篇的沉默。
车驶上了高速,后来又弯弯绕绕,到了帝郊的一座隐秘在山水后的大宅院。
从前面来看,能看到那宅子的正门上,镌刻着行书样的三个字萧山居。
看到正门时,萧同问了一句:“门前多了两棵树,谁种的?”
古梦撇了撇唇角,“爷爷种的,你走的那一年种的,都十年了。”
萧同有十年没回来过。
在车开进正门时,萧同的眼眸还是变了情愫。
虽说家有过变化,可大体还是记忆里的样子,但他如今却不是伤感时过境迁,他……轻瞥了一眼楚颜。
他其实,是要带楚檬来的。
想起她,忽而他的胸腔内有了前所未有的压抑,跳的他心烦意乱。
瞧着车走完了前院,饶到了宅子前,萧同从兜里摸出烟,也不管车内有女人,噙在嘴边,瞧许北骁的打火机在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他直接点了烟。
带着绿茶味道的烟草迷茫了整个车间,他吞一口再吐出,趁着烟雾迷离了眼睛时,他道:“北骁,从前你们带我逃案去的锦城,我这回来不等于自首?是不是得去蹲几年监狱?”
他的话音一落,几个女人包括楚颜在内,都怔了怔。
许北骁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这要看你媳妇儿舍不舍得你坐牢了,十一年前,你打伤的是她小叔。”
夏时听闻此话,露出了一个极为柔情的笑,身子前倾,伸过胳膊打算去握萧同的手。
而萧同好巧不巧,突然就去弹烟灰。
夏时动作一顿,收回胳膊,才柔声道:“桐睿,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为了舒舒服服的娶个媳妇儿,不委屈。”
萧同磕了烟灰,就保持那个谁也别碰他的姿势,吸烟回话。
而慕瑾寒却霎时抬眸重重瞧了萧同一眼,薄唇掠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就是这个时候,黎清川的手机传来了很明显的震动声,他自然而然的拿出手机,还没解开,先是眯着眼睛把手机屏幕调成了最暗的光线。
等他打开,是条微信消息,只有一张照片。
楚檬坐在火锅店的桌前,一手撑着额头,一手玩手机。
黎清川回:好的。
便放了手机。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
下了车,古梦和夏时带着萧同一人去了正厅,其他人则带着慕瑾寒和楚颜去了偏厅。
等他们彻底分开。
慕瑾寒还未开口去问是怎么回事,许北骁就拿出手机愤愤的摔在了沙发上,然后无可奈何的坐下了。
慕瑾寒安排楚颜在一旁,瞧着另外两个脾气稍微好一点的男人道:“什么情况?”
黎清川点了根烟,“桐睿去索马里调查夏诗妤的这件事,本来萧家没人知道。今早上那个女人和夏家的人找上门来,和萧祖父谈了很久,然后萧祖父便决定等桐睿回来,给他们办婚礼。”
“她对萧祖父解释,说桐睿当年开枪打死的女人是假的她,她一直在海外悄悄的活着,还爱桐睿,想和桐睿结婚。”
楚颜按耐不住,插了话:“她真的是夏诗妤?”
霍尘桉摇了摇头:“其实,没人在乎她是不是真的夏诗妤,夏家失去两个女儿,即便是假的,也能当念想。桐睿十年没回家,任谁来看,也是他根本放不下夏诗妤,萧祖父可能认为,她是桐睿回家的希望吧。”
“狗屁希望!”许北骁突然以一句出口回应。
“萧祖父老了,就桐睿这一个孙子,他想桐睿回来能理解,夏家在夏诗妤死后和咱们嫌少来往,现在又要联姻,绝对有问题!”
听到这里,慕瑾寒双手交叉抵着下巴微微思量片刻,沉静的道出一句:“萧同没对那个女人开过枪。”
一下子,全场安静。
须臾后,许北骁凌着眸,凝着慕瑾寒,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很久之前,他喝醉了说的。”慕瑾寒瞧着他淡淡道,“他说枪是走火,他没有扣扳机。”
霎时许北骁的眸闪烁的厉害:“当年他回来精神就崩溃了,韩南都说他的枪对着夏诗妤的脑袋,任谁来看,都会以为是他亲自开的枪,他那种精神状态,哪有理智去解释。”
所以这件事,就这样被他们以为成萧同打死了夏诗妤。
一直在旁听的楚颜,此时心跳的厉害,她可还没忘记在车里萧同对夏时说的那句话我一直觉得我曾经打死的女人不是你。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他在和那个夏时互相套路?
她能想到,军政商,无一不存在党派竞争,勾心斗角。
若说面前的黎、霍、许、萧、夏五姓氏家的后代玩的好,无非是他们家族有极深的利益牵绊,简而言之,就是一派。
许北骁刚才那么断定的说夏家有问题,极有可能是这些高干家族这些年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动和矛盾,比如夏家脱离他们。
萧同能对二哥那么尽心尽力,怎么可能不关注自己的家族,想来萧同在看到夏时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了很多,所以他完全没反抗。
思及此,楚颜稍稍松了口气,她得静观其变,看看萧同到底想做什么。
楚檬这个时候在和明迈兮吃火锅。
明迈兮伤口还在恢复,不能吃辣,两人要了鸳鸯锅。
楚檬吃不了多少辣,今晚却一直涮着辣锅,一边吃一边拿纸擦眼泪擦鼻涕。
桌上还摆着几瓶酒,也是楚檬一个人在喝。
心里难受,又不好意思在明迈兮面前哭,就借由这样傻乎乎的机会,继续流眼泪,也不说话,不是吃就是喝。
在她终于被辣椒呛到后,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冰镇的啤酒时,明迈兮有些担心,开了腔:“事情,我听说了。”
“嗯……”楚檬垂着胸,应着。
但看明迈兮很亲切的脸,她不愿意和人家添麻烦,加之她很少喝酒,突然一喝就上头,人也飘忽了些。
她哭肿的眼睛弯起了笑,道:“迈兮姐,我没事儿,我很快就好了,不就一个男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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