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两句话,并几个带着关心的动作,宿雪马上就眼泪汪汪的看着宿臻,她就是眼里含着泪,还没有哭出来,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衣袖,委屈的说:“哥哥,我头疼。”
她也说不出自己的头是怎么疼的。
宿臻又问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她说自己记不大清了,反正在学校的时候,她就偶尔会头疼的,不过那都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休息够了,头就不疼了。
可这个不是那样的。
学校放假到现在也有三四天了,她的头一直在疼。
醒着的时候,是疼的。
睡着了,在梦里,也还是疼的。
过来迎接祖宗牌位的,只有宿家的人,除了宿臻他们家,就是二爷爷家了,大爷爷二爷爷他们在堂屋里说话,宿臻就和宿雪去了楼上。
宿雪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
衣柜是几十年前的款式,棕红色的,分上中下三个部分,上面的柜门上画着花鸟的图样,中间是个抽屉,下面的柜门上没有花样。
听大奶奶说,这个衣柜还是她结婚的时候,准备的结婚大件儿。
床是普普通通的木板床,这个倒是新打的,床头板上的漆都还是新新的。
床上是两床被子,一床是夏天的薄被,另一床是比较轻薄的棉被。
宿臻捏了捏被角,道:“还是换一床厚一点的棉被吧,你从小就习惯了盖厚重的棉被,这种棉被轻是轻,但你不一定能习惯。”
半天没得到小姑娘的回应,宿臻回过头,就看见小姑娘已经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他伸手想要把小姑娘拉起来,却在看到小姑娘抬头的那一瞬间愣住了。
宿雪眼睛通红,原本是眼白的地方,此刻却泛着血丝,额角的青筋绷的紧紧的,要哭不哭的看着他,很是可怜。
“哥哥,我是真的头疼,不是在骗人。”
她说着这样的话,很显然是被人斥责过了。
宿臻:“我知道你没有说谎,你这样死撑着,也是不行的,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去了医院,也是没用的。”宿雪又把头埋在了膝盖间,她这几天一直在说自己头疼,然后昨天她爸妈带她去医院看医生,内科外科都检查了个遍,医生说她没什么毛病,就是有些贫血和低血糖,连药都不用开,提都没提她头为什么会痛。
医院无用,似乎是第二次有这种想法了。
宿臻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上次让他有这种感觉的是宿爷爷,没等他把宿爷爷带到医院去,宿爷爷就过世了。
现在让他有类似感觉的人变成了宿雪。
我已经失去一个亲人了,绝对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同样的痛苦,我绝对不想要再尝试第二遍。
宿臻心里如是想着,面上愈发肃穆。
他在小姑娘的发顶轻轻的抚过,轻轻的说:“小雪,你乖乖的,睡一觉,睡醒之后,我保证,等你睡醒之后,就不会再疼了。相信我,好吗?”
宿臻的声音太过温柔,以至于宿雪生不出任何反对的想法。
当她进入梦乡前,脑海中唯一清晰的想法是,真的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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