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雪虽然是非常的不喜欢宿姜,但她现在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做不出因为不喜欢就把人赶出门的事情。
顶多瞪两眼,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
“宿睐,你去倒两杯水来,哥,你想喝茶还是喝水啊?”宿雪蹲的久了,腿有些麻,身体左晃右晃的,不止是她自己难受,看的旁人也挺难受的。
“就知道差使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说自己勤快。”
宿睐不高兴的跑厨房倒水去了,虽然宿臻没有回答,他也是清楚宿臻只喝水不喝茶的习惯,任谁被揪着耳朵说了不下数百次之后,都会像他一样熟记于心的。
宿臻:“不用了,我准备回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他拦住宿睐,又回头同宿雪说话,“大爷爷大奶奶中午可能不会回来了,等会儿中午饭就要你们自己解决了,你看是你自己煮个饭炒些菜,还是等我过来做饭。”
如果全凭本心来说,宿雪当然是想要吃宿臻做的菜了。
不过现在么!
她乖巧的摇了摇头,说:“中午饭我们可以自己解决的,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会帮你看好他们两个的。”
一下子就把自己提高到另一个层次,顺便贬低了另外两个男孩子,可以说是很有心计了。
另外两个男孩子可有可无的任由着宿雪说话,他们真的没有宿雪那么喜欢念着宿臻,所以对于他们形象的小小抹黑,他们其实也没那么在乎。
距离爷爷离开已经有三四个小时了,宿臻看着自己大门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木篱笆圈成的院墙上,枯黄的藤蔓被露水打湿又被太阳晒的半干,形成了诡异的颜色。门前围住的那一小块院子是没有铺上水泥的,左半边被爷爷整理出了小块菜地,前段时间撒进去的白菜种子已经发芽,右半边有棵还未完全长成的李子树,是他从前在别人那里要来的半截树枝,种在院子里后慢慢的就长成了一棵树。
进了院子就能看见他家大门,堂厅的门是不锈钢的,模模糊糊的能倒映出来人的身影,旁边厨房的门是木头的,不过现在已经卸了下来,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早上还是空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和四个长凳的堂厅,现在看上去满满堂堂的,都是些宿臻说不上用途,却在村里其他有去世的人家见过的东西。
旁边就是爷爷的房间,房门是敞开着的,里面有人在说话。
宿臻进去后,看见宿妈妈和其他人一边说话一边整理着爷爷的遗物,而爷爷躺在房间正中央。他的身下是用两条板凳撑起来的门板,衣服已经换成了寿衣,脸上盖着黄表纸,他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进去时,带起了小股的风,将黄表纸扬起了一半,露出纸下人的脸。
“怎么到这儿来了?”宿妈妈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低着头的儿子,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遗物,拿出口袋中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候了,她是知道儿子过来肯定不是为了一餐饭,但现在都已经到了饭点,她不饿,村里来帮忙的其他人肯定都是饿了的。
宿妈妈推着宿臻,让他帮忙准备中午的饭菜,出了房门就是堂厅,看着布置的七七八八的灵堂,她叹了口气,又把宿臻拉到一旁的角落里,看着周围没有人偷听,这才小小声的说:“臻臻,你二爷爷先前说你爷爷临死前都放心不下他养的狗,可我在旁边听着的不是这样的,你爷爷明明是拉着你的手,想让你走。”
“你是知道的,我和你爸爸从市里回来,要比你从外地回来要快的多。我们回来的时候,爷爷已经病得很重了,送到医院去的时候,人已经迷糊了,嘴里翻过来倒过去都是说西桥村很危险,后山上有怪物,然后又说不许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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