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等等行吗?他这积分还没攒够啊!
当下周越真怕鲁肃走了,那他这些木材卖给谁去?急忙追上去,以一副请教口吻道:“二公子,我知道你头脑好使,可否帮我谋划谋划,怎么才能将这些木材尽快卖出去?”
言罢又加了句道:“急用钱!”
鲁肃无语之甚,心思这人好生不要脸,砍我鲁家土地上的树木,我已不跟他计较,竟然还想让我帮他出谋划策,把这些树木给卖出去?
怎么可能!
“河北冀州如今正值水灾肆虐,你若有手段,可将这些树木销往冀州,如此,如我所料不差,很快就会罄售一空!”鲁肃脱口而出道。
这不能怪他,绝对不能怪他!实在是他被憋的太久了!
以他的才能,在鲁家却完全无用武之地!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个机会可以一展才华,他当然不可能错过!
更何况,只是略微指点一下而已,于情于理都并不过分。
鲁肃不愧是行商大亨,这随便一指点,就立刻让周越找到了方向,他眼睛微亮,听的不住点头,却又有些无奈道:“你这销售策略好是极好,可我没有手段,又哪里能将之卖到冀州去?”
说着他将目光不怀好意盯向鲁肃,直将眼前孩童盯的心里发毛,笑呵呵道:“不若你帮帮我?你们鲁家在这东城手段通天,自然资源人脉极广,想办成此事应当不难!”
“……”
鲁肃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事成之后,我也不会亏待你,要不这般,我从中拿出三分收益作为你的酬劳,如何?”周越还在诱惑。
鲁肃顿时不屑哼道:“可笑,你以为本公子会看得上区区这点钱财?”
实则内心却是心痒不已,当然心痒的不是那点钱,而是能够运作这次交易。
眼下不管周越是如何诱惑相求,鲁肃去心已诀,只管往牛车那里走。等上了牛车,他眼看鲁肃要走,心中不禁大感可惜,一笔钞票难道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了?
忽然,他头脑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或许可以一试,急忙冲鲁肃道:“那如果是十倍呢?”
牛车停了下来,鲁肃诧异道:“十倍?什么十倍?”
他道:“你若看不上这点钱财,无妨,我有一法可将这些树木以十倍高价卖出,如此巨资,二公子可有兴趣?”
看得出鲁肃铮亮的小眼中立刻火热起来,周越心中巨石落定,灿烂笑道:“还请至屋内详谈!”
……
茅草木屋里,周越与年仅十二岁的鲁肃面对面而坐。
老实说,鲁肃根本就不信周越这十倍之说,虽说天下之商无之不奸,但牟利那也总得有个限度,又怎么可能牟取十倍暴利?
就算以他之极限,即便是使些手段,也最多只能获取五倍!
所以周越真的可以做到?
若能做到,那他此躺前来,倒也是获得了个足够的惊喜了!
周越心知鲁肃早已等不及,随言简意赅道:“我这方法,其实也就是将你的给稍微改进了一下!”
鲁肃听的很认真。
周越继续道:“我们的销售策略不变,依然还是销往河北冀州。只不过我们可以放出风声,就言冀州刺史因赈灾急需大量木材,期间凡贡献木材巨大者皆可受到冀州刺史亲自接见,当面感谢并授予褒奖!”
“你意思是……”鲁肃仿佛明白了什么,目瞪口呆!
周越道:“你想想看,能与冀州刺史这样的封疆大吏搭上关联,这可是许多豪族大家梦寐以求的事,听到风声,自然便会迫不及待去四处收集木材!”
“这时候,我们再有意无意释放出我们刚好就有大量木材这个讯息,因时间紧迫,那些豪族大家生怕被其他家族抢先,当然就只能选择从我们这里购买。如此,我们就可以坐地起价,彼时别说十倍,就是二十倍,三十倍,只要对方家业够大,也会毫不犹豫的爽快买下!”
周越一口气说完,木屋里安静极了,除了鲁肃惊骇的吸气声。
他承认,这种焉坏至极的销售手法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哪里还是在他那个方法的基础上稍微改进了一下?
“可单单只是风声,又如何让那些老奸巨猾的豪族大家相信,冀州刺史确实发布了这样一份告示?”片刻后,鲁肃小脑袋瓜转的倒是飞快,出声询问道。
“这可由不得他们不相信!”周越脸色渐转轻松,洒然一笑。
“你有法子?”鲁肃问。
看他的眼睛里已经多了丝敬重。
周越道:“只要咱们有冀州刺史的赈灾文书在手,又何愁那些豪族大家不信?”
说着,他就将手伸入衣袖,开始在大管家里伪造冀州刺史的赈灾文书。
鲁肃张了张嘴,刚想说你别说笑了,冀州刺史的赈灾文书,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有?
可还未来及出口,就见周越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帛书来,匆匆打开视之,顿时惊喜不已!
太神奇了!
竟真的是冀州刺史府下发的赈灾文书!就连文书最后的印章处,赫然也便是冀州州府印!
“这事包给我了!等我好消息!”有了这冀州刺史的赈灾文书,鲁肃再不考虑,当即拍着小胸脯保证道。
没有办法,这次交易本身的乐趣以及成就感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其中风险的预估,虽然他也知道伪造刺史文书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但谁让他就是喜欢铤而走险呢!
他能预感到,这个天下就要乱了!
试问胆子若不大,又何以在乱世中苟存!
见鲁肃答应下来,周越仿佛看见了一笔巨款正向他飞来,飞进他的口袋里,为他今后的地盘建设添砖添瓦。
他开口道:“此事不可着急,我们在放出风声前,须先把木材准备好,如此才能占尽先机!”
言罢他目视木屋外森林方向,意思已经很明显。
鲁肃微微一愣,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当即明白过来,笑道:“此事好办!我这就去找些人手来,把这些树都给砍了!”
周越欣慰道:“切记不可让你兄长知道!”
“这是自然!”
两人一拍即和!
……
是夜,鲁宅。
“如何?这一日已经过去,那妖士开垦出了多少土地?”书房里,鲁正坐在书桌前,端起桌上的药碗喝了一口,慢悠悠出声询问。
房中前来禀告的家奴恭敬回道:“回家主,经小人探查,那妖士分亩也未开垦出!”
不是吧,一亩都未开垦出?
这倒出乎鲁正意料之外,瞧昨日周越那大言不惭之口气,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会一亩也开垦不出啊?
鲁正将药碗放下,道:“继续说。”
“是!”
家奴道:“那妖士之所以分亩也未垦出,是因为根本就没在开垦!”
“没有在开垦?那他这一日都在做甚?”鲁正惊讶。
家奴道:“整整一天,他都在砍树!后来又雇佣了几人,还是在砍树!”
“砍树?”鲁正感到很是奇怪。
把手放在药碗边缘抚摸了会儿,他突然爽快笑出了声,笑道:“看来此人已经知难而退!快传令下去,让那些佃农做好准备,只待十日后便随我前往,将那争议之地收入我鲁家之下!”
“诺!”
待书房里只剩下鲁正一人,他忍不住再度放声畅笑,可笑着笑着却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擦拭嘴角的手巾里,多了一滩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