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痛。”
脑袋像炸掉了一样。你在房间中心那张极不舒适的单人床上醒来,昏昏沉沉,刚才发生的事像梦一样,你记得清清楚楚,依然心有余悸。
刚才,真的是刚才发生的吗?
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用双臂支撑着身体,颤抖着坐在了床上。
白色在你眼里没有了高尚与纯洁的内涵,环视周围的一切,内心只有恐惧。
你抬起了左手手臂,看到了一个微小的针眼,周围还泛着红,似乎还没有完全愈合。
他们你注射了什么,你不得而知。
或许是葡萄糖营养液之类的东西吧,你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检测到实验体006号苏醒,实验启动。”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入你的耳朵里,你猛地站了起来。
没错,你已经对这种声音产生了条件反射。
冰冷的汗水从不知道哪个毛孔中流出,你下意识平稳住了呼吸,等待着声音对你发号施令。
这是一种无形的依赖感,在绝望中的依赖感。任何指示你只能遵从,没有其他选择。
抵抗的代价,就是痛苦。痛苦分为无数种类型,也许是皮肉上的,也许是精神上,这是两种兼并的痛苦,折磨着你的全身。
“派发基础任务,006号实验体,吞食桌子上的药片。”
没有思考,没有顾虑,你就这样起身走到了桌前,左手攥着药片,右手握着玻璃杯。
“嗯,不对。”
一丝疑惑快速闪过,你放下了手中的药片与水,开始在房间中盲目的寻找。
你清楚记得你喝光了杯中的水,也毁坏了药片,扔在了房间哪个未知角落。
匆忙的寻找中,你什么也没有发现,房间的一切都没有变,有的只是象征死亡的颜色——白色。
“006号实验体,吞食桌子上的药片。”
声音命令着你,阻止了你愚蠢的行为。
无奈下,你终于拿起了药片,塞入了口中。
苦涩的药片瞬间在你口中融化,扩散到口腔中每一个细胞。你的表情变得扭曲了,拿起水杯,想要冲走药片的苦味。
但眼前突然一片混沌,一切仿佛逐渐离你而去,所有事物都在变暗,现实逐渐化为虚无。
你昏昏沉沉,但力气逐渐从身体里流失。玻璃杯从你手中滑落。
“咣当”,杯子摔在了地上,水失去了容器,恣意妄为向四周扩散蔓延。
终于,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软在了地面上。眼皮不受控制,挣扎中缓缓闭合。
你的后背倒在了锋利的玻璃渣上方,尖锐的玻璃渣刺透你脆弱的衣服和皮肉,殷红的液体混杂着水,染红了白色的地面,也染红了你一尘不染的白衣。
这是房间里出现的唯一鲜艳的色彩,竟来自你的血。
但是,你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像是陨落的流星,又像是破碎的星空,一种无形的感觉,从你的内心由内而外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