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长啸,田宝的呼叫,就跟唱歌剧的碰到唱似的,在朦胧的长街上,带着几分怪异,又莫名地带着几分喜感。
“呃。。。田。。。田宝?”,女人的大长头发披散开来,露出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庞。
田宝坐在地上,定睛观瞧,“哎呀。。。妈。咋是你啊?”
田宝用手掐了掐胳膊上的肉,疼。
接着他感觉到右肩膀传来一阵疼痛,刚才摔在地上之后,肩膀磕在马路牙子上了。
他可以确信,他只是遇到了系统,而不是被大挪移到了阴曹地府。
“啊。真是田宝,你这死孩崽子,怎么这副打扮?”,女子走了过来,正是田宝他老妈,黄鹂。
离近了,田宝发现老妈气色不错,也放心下来,一边被老妈拽到马路对面,一边看着写着“脑浆”的锃亮大铁桶。
呃。。。
误会!
因为角度问题,田宝到了街这边才发现,一个铁桶上贴着“豆腐脑”三个字,另外一个铁桶上贴着“豆浆”二字。
字体比较分散,在田宝刚刚摔倒的地方,只能看到“脑”、“浆”二字。。。
“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大清早的,你披散个头发在这儿干嘛呢?”,田宝用手摸了摸胸口。
“起来太早,烙饼之后发现头发弄乱了,重现梳理一下,再扎上。”
说完,黄鹂右手把长发搂在背后,左手手却打了田宝肩膀一下,“你才吓死我了呢,我以为哪个吃孩子的小鬼来了呢!弄这么大的红嘴唇,你作哪门子的妖?”
田宝登时疼得呲牙咧嘴,刚想说话,旁边一个声音怯生生地响起。
“大。。。大姐。。。多少钱。。。,我不吃了。。。”,旁边一个带着黄色安全帽的男子站了起来。
“哎呦,兄弟,别害怕。。。这是我儿子,我家那该死的老头子弄电灯也没弄好,让你贪黑吃早点,不好意思啊!”
“马上就好啊,大儿子来了啊你俩一惊一乍的,唱哪出啊这是!”在田宝的侧面传来一个声音,田宝一听,是他老爸,田少壮。
田宝这才发现,街边搭了一个红色遮雨布搭成的棚子,棚子上面挂着一个红色黄字条幅上面写着:大福利早茶城。
这只是一个早点摊而已!
田宝不禁胸口一疼,眼睛有些发酸,他连忙转过头去,“妈呀,你这早茶城开在这里,能有人吃不?”
黄鹂一边给黄帽男子算账,一边笑眯眯地对田宝说,“我和你爸在这里考察半个月了,附近盖房子呢。不少工人吃腻了,早上上我这里打牙祭呢!我烙的馅饼香着呢。”
“那我小时候吃完好几张,你非得说是耗子肉做的,少吃。”,田宝想起老妈做的馅饼真不是盖的,香,只不过田宝的饭量太大,黄鹂总控制他。
“我那不是。。。”,黄鹂白了田宝一眼,话还没说完,刚才结账的那个男子呃了一声,气往上涌,嘴紧闭着,脸色不太好,一副反胃的表情。
“这死孩崽子,瞎说什么啊。兄弟,没事啊,都是好肉,现在卫生这么好,上哪弄耗子肉去。”,黄鹂挤着笑脸说到。
这么一闹腾,田宝刚才那股子伤心劲儿没有了。
钱是啥啊,没了咱再赚,老爸老妈这心态,肯定还能把我田宝弄成富二代。
田宝很没出息地暗暗替爹妈加油。
雨棚上沿挂着的节能灯泡亮了,田宝他爸田少壮走了出来。
田少壮长得一点儿都不壮,比他儿子田宝还苗条,身高和田宝差不多,都在175米左右。长得黑瘦黑瘦的。
“爸,咋样啊,累不累,跟你以前开着悍马天天去钓鱼比起来,这日子有点难为你了。”
“这孩子,咱家人就一个毛病,不会说话,就会往伤口上撒盐,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田少壮拿拳头给田宝的右肩膀来了一下,雪上加霜,田宝感觉肩膀已经肿起来了。。。
田宝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这两位根本没把他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