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与绯霓身着同样颜色衣衫的男子走到了绯霓的前头,向无垠道长拱手行礼道:“禀师伯,今年所有新进弟子都已在此集结完毕,请指示。”
师伯?
绯霓瞧着那人的背影忍不住狐疑。
与我一样的衣衫,也称大胖子师伯为师伯,还能代表一众弟子发言,可见此人身份不一般。
她轻轻碰了碰身边的蓝衣弟子,小声问道:“喂,这位兄台,弱弱的问一句,此人是谁啊?”
那弟子从上到下粗略的打量了她一番,白眼儿一翻,满脸的嫌弃,“他可是咱天宗门鼎鼎有名的大师兄,你这小子,哪儿来的啊?竟然连大师兄都不知!”
“我!”
绯霓不禁往自个儿身上瞧去,除了该凸起的地方一马平川,行为举止稍显粗鲁了些,她这浑身上下哪一点像男子了?竟然被人唤作小子?着实可气!
“不就是大师兄嘛,有何可嘚瑟的?我还是小师妹呢,嘁,真没眼力!”
兴是听到了她发的牢骚,男子突然转过了头,余光猛瞪,吓得绯霓一哆嗦,赶紧低下了头闭紧了嘴巴。
与此同时,无垠道长反过脸去看了看铜铃道长,待他点头示意后,他又回头喊道:“我宣布,天师策正式启动!开启……世贤楼!”
话音一落,人群泛起了一阵小骚动。
绯霓跟着身旁的弟子一块儿将目光转移到后面的空旷地上。
像变戏法似的,一座宏伟高大的八角楼竟缓缓从地面升起,直耸云霄!
绯霓顿时看得目瞪口呆,“我的个乖乖,这,这可是实打实的真楼啊!它,它是如何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啊?神奇,简直太神奇了!今儿个我可是开了眼界了,真是大开了眼界了啊!”
见她这般兴奋好奇,完全一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身旁的蓝衣弟子不以为然地扁了扁嘴,“哼,这算什么,还有更刺激的在后头等着呐!不过嘛......”
绯霓闪着一双大眼睛巴巴地问:“不过什么呀?”
蓝衣弟子捞起双手满目怀疑地看着她,停顿了少顷,才怪腔怪调地说道:“不过就你这样的,估摸着连一命楼也过不了,所以依我看,这后面的刺激你还是不要好奇的好!”
“喂,你说谁过不了一命......”
“谁说她连一命楼都过不了?”
这是谁啊?竟然想法与自己如此一致?
心底嘀咕后,绯霓探头探脑地往人群中寻去。
不料,众弟子个个儿脸上都跟变脸谱似的,各种表情,惊讶、惶恐、紧张……独独不见喜悦。甚连祭祀台上的师傅与师叔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跨步向前,面部表情亦是夸张的很。
奇了怪了,究竟是何方神圣驾到,竟令天宗门的所有人都这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怔想之时,周身的弟子们都自觉地站到了两侧,留出了祭祀场中间的一条空隙。唯独绯霓一人跟个痴傻之人似的,仍旧立在原地东瞧西望,直到感觉一股强烈的煞气迎面而来,她才安静地将手垂在大腿两侧,直直地盯着来人而忘记了退开。
只见他一头黑亮的长发用一根红绳随意往后绑起,身着一身月牙白的宽大长衫,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部直至锁骨下端,那坚实宽厚的胸膛随着他走动时长衫的浮动而若隐若现。
除此之外,真真引人注目的,应是他那张十分邪魅的面庞。干净清澈,更多的却是令人莫名窒息的凌厉与狂傲。
北,北凌天?!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妖尊吗?既是妖,为何还能在天宗门出入自如?难道他就不怕师傅将他给收了吗?又是何人给他的胆子,竟敢单枪匹马而来?不行不行,我必须得在师傅将他拿下之前劝说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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