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俩进了泗水县,日已彻底沉入西山,不少人家的屋顶上空都飘起了浓浓炊烟。
“这还是我第一次住客栈呢。”姜迟走在街上四处张望,准备寻一家便宜些的客栈。
虽然在当初寻李肇锡的时候,李夔德如约给了她诸多家产,但那都是死的,她并没有将一文钱生成两文钱的能力。
生活何其可笑。当年她母女最需要黄白之物的时候,她们却是一穷二白,分文没有。
所有费用都是她一日一日站在大街上乞讨来的。
如今她也算是有了“万贯家财”,娘亲却是已经入土两年了。
她,不是会赚钱的人,目前也是没能耐赚钱;而无归,看起来更不像是需要钱财的人。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用钱的地方也会很多。吝啬如她,凡事只能降低要求,按最差的来。
次日清晨,他俩用过早饭一路打听总算找到了东区“姜府”。
远远地看过去,姜府门前车水马龙,一派喜庆。下了马车的人衣着多富贵,后面家仆带着礼,一同进了姜府。
姜迟随意找了一位路人细问详情才知道原来是姜府嫡长子姜瑜今日娶亲。
没想到竟是这么赶巧。可姜迟也没打算在这里多留,这次来泗水县也不过是还伞谢恩。
贸然进去,手中没有礼显得他们不像是来谢恩倒像是来特意蹭饭的。
不过好在自己还是个“孩子”,硬着头皮上门送伞,不进去就是了。
姜迟抱着两把伞走到姜府家仆面前:“我是来还伞的。”
“还伞?”家仆不知缘由,莫约也能猜到是自家夫人大发善心,“姑娘可否如实告知详情?我等也好如实向夫人禀报。”
“小姐,你看,那可是昨日您特意拿给夫人的伞?怎么会在那里?”一小丫头眼神尖锐,站在门里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姜迟怀里的两把伞。
伞柄上各有一只粉色伞穗,此伞穗是姜茗亲手做的,款式也很独特,正是这个说话的小丫头和姜茗做女红的时候独创的。
自姜茗会做这个穗,她就到处做,绑得府里的很多物件都有一个。这两把伞也是。
“许是被娘亲送给她遮阳避雨了吧。”姜茗面色无虞,心中却不大欢喜,带上她的标记就是她的东西。
娘亲总是喜欢大发善心,将家里的东西无条件赠送出去,也不问问她的意见。
想到此,姜茗心中膈应得厉害,直接走到姜迟面前。
“小姐。”家仆弯腰一礼。
“你们这是?”
“回小姐,这位姑娘是来还伞的。”
“正是。”姜迟说。
姜茗一指姜迟怀里的伞,说“既然是母亲送你们的,你们拿着就是,不过两把伞,也无须客气。今日我做主,不必还了。”
“这怎么行?”姜迟不同意,“我们人微言轻,不能亲自向令堂致谢就已是不对,只能还伞谢恩。”
“茗儿,怎么了?”这时门里面走出来一妇人。
妇人生的貌美面善,一眼看去好像是长大后的姜茗。
姜茗见到来人,小碎步走上前挽着妇人的胳膊,脑袋几乎全埋进妇人的怀里,口中娇嗔:“姨母,您可来了。茗儿很想姨母呢。”
妇人笑呵呵地摸着姜茗的小脑袋:“我刚来就看见你在门口端着主人的架子说话,很有你娘亲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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