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匀自知自己徒弟心性,直言不讳:“我担心是应该的,你不必内疚。也是我的责任,害苦了你。不过,你也太任性了些,新弟子已经喊你师祖了,该放下的就要及时放下。”
“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控制的,若想……”火匀真人眼睛转动,示意天空,“就看你个人的造化了。”
火匀真人不喜收徒,喜欢清静,但当年看着岚洛、岚曦顺眼,就一时冲动收了。他至今也只收了这两个徒弟,虽日常不甚热络,关怀却一如长流细水,他对唯二的徒弟还是非常好的。
当年岚洛“发疯”至后来性情大变,不知被多少人指指点点。曾经的少年天才,为了三个徒弟什么都不要了,在不少人的眼里就是个疯子。再者,黄苏银是岚洛、岚曦第一个孩子,他俩是将那孩子疼到了骨子里。女儿出事,身为父母如何不疯狂?更别提还有两个出色的徒弟。
不过无论听到什么话,好的、坏的,火匀真人一概不理,偶尔还会特意到竹屋坐坐,什么也不说。但,这就够了。
此间种种,岚洛、岚曦一直记在心里。
“弟子明白。”
岚洛跟随师父,到了师父的居所闲坐了半天,师徒俩没头没尾地闲聊,到日将落西山。
离开的时候,岚洛选择了步行回去,他闭关多年,太衡宗虽无大变化,弟子却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实在是陌生的紧。不过,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年轻弟子们吵吵闹闹活力十足,也是有趣得紧。
太衡宗宗派大,分门也多。如岚洛一派是器修中的剑修,紫服长剑为标志;玄策长老就是药修,玄衣药鼎为标志;掌门是符修,白衣符箓为标志等。
有部分认出他身份,恭恭敬敬喊声师祖的人,他竟也不认得,只能是点头了事。
方走出师父所在之地,途径大殿,迎面走来了一人。
竟是向来醉心丹药不问俗世的玄策长老。岚洛记的自己不曾和药修弟子有过深交,也只有几个一面之缘的“朋友”,不过那些“朋友”修仙之路太坎坷,筑基尚未跨过,百年归土了。
“终于等到您了。”玄策躬身一礼,他虽年长辈分却要低些,“师侄有事情想要向师叔请教,不知师叔可否屈尊降贵到师侄寒舍一走啊?”
“请。”这等小事,岚洛还是不会拒绝的,至于答不答应,听完再说。
到了玄策居所,他是亲自端茶倒水的,口中还说:“寒舍简陋,还望师叔见谅。”
岚洛无声地笑了。整个太衡宗,同向比过,再没有比玄策一门的居所更好的了;再放眼整个修仙界,药修有钱人人皆知,也是最默默无闻闷头苦干,修为、金钱两不误的。
“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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