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看看眼前这个女人的表现，如果不是有证据，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么无望的她会故意开车撞人。

顾嘉麟不由得心头起火，究竟是哪里惹恼了他，他自己也一时说不上来。真要理论，应该是沈佳怡一脸正直倔强和活力十足的声音。

“跟我走。”

男人又再一次确定。

咚的一声，沈佳怡听见自己内心深处是什么东西掉进了万年冰窟里，撞的生疼，即刻成为满地的碎片。

她没有追究到底是什么破碎了。

顾嘉麟皱着眉头，在看见女人在他面前利落地脱下了睡衣，赤裸的身体一下子映入眼帘，完美娇嫩的一副身子此刻却勾不起男人一丁点的，有的只是更加冷冽的眼神。

她毫不在乎，换衣服的动作之间活像一个木偶，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走吧。”女人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这时顾嘉麟才发现她已经换好，穿了一身净白的衣裤，将她绝望的状态显得一览无余。

女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听见楼下大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顾嘉麟忽然慌了，他意识到了什么，总感觉如果上了这条路，他跟沈佳怡就真的不能回头了。

就在犹豫的时候，庭院里的车子已经响起了轰鸣声。回来的时候车子就停在门口，没有上锁，想必沈佳怡现在就坐在驾驶座上，故意提醒着他，他们可以走了。

他走下楼，这短短的两分钟，像是走了半个世纪。

“坐过去。”男人拉开驾驶座的门，说话的声线很低，隐约透露着些许疲惫。

“怎么，信不过我，还是顾总想要疲惫驾驶，跟我同归于尽？”沈佳怡嘴里说的明明是玩笑话，可明亮的瞳孔里却看不出半点玩笑，会让人忍不住怀疑，其实她说的是事实吧？

见男人没有动，她不耐地敲了敲方向盘，“要么上车，要么我下车。”

最后，顾嘉麟选择妥协。一来，他的确很累了，二来，如果再磨蹭下去对现在的局势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沈佳怡的决定向来不曾更改。

她倔强的像头牛。

车子上了路，因为是半夜，路上只能偶尔遇上几辆车，更多时候就是沈佳怡疾驰的战场。

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脚下的油门一次比一次踩得重，仪表盘上的指针一个劲地往上飙。

“沈佳怡，你疯了！”顾嘉麟被她的举动瞬间吓醒，想要伸手去阻止却又控制住了。如果他真的动手了，那他们两个说不定真会印证沈佳怡出发时说的那句话“同归于尽”。

驾驶座上的女人没有说话。在男人说完那句话之后，握着方向盘上的手指骤然收紧，前方是一个拐角。

手腕猛然一转，静谧的夜里顿时响起一声车胎磨在公路上巨大的声音。

地上留下几道明显的黑色，车子瞬间消失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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