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皱，赶紧把手里的茶放到身后的橱柜上，急急忙忙脱下了身上的大衣给几乎裸着的白彤披上。

女人不顾一切地抱上来，“嘉麟，就今天，陪我好不好。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的，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城市度过这么悲凉的夜，没有一个人陪伴。”

他推开女人，捏住她的肩膀，表情已经冷淡了下来，从深邃的眼瞳里看不出一点情欲。

“白彤，我已经结婚了，我是有家室的人。”

“我没关系的，我只是想要你陪我一晚而已。我不是逼迫你，而且你真的能放下我不管我了吗？”

白彤捏着男人腰间的衬衫料子，很认真。

“我不会不管你，但我不想让你把时间花在了我的身上，因为我现在跟以前不同了，有另一个女人需要我去照顾。”

其实说出这些话，顾嘉麟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因为那个让他坐立不安心不在焉的女人直到现在一个消息都没有。这些话，纯粹是用来搪塞白彤的。

他对她还有感情，可已经不是那种能让他不惜一切，赴汤蹈火的爱情了。

白彤问，“你爱她吗？”

“……”

男人沉默了，这完全是在白彤的预料之内。

她逐渐放开男人，眼睛垂下，嘴角忽然讥诮地笑了一下，“对不起，是我太高估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了。我以为你还会爱我，但我忘了我是一个流过产的女人，已经不是青春永驻的女孩了。”

“你走吧，三年我都一个人过来了，今晚，我相信……我也可以。”白彤哽咽了一下，拢了拢身上的男士大衣，上面的味道围绕在她的周身，深吸一口气全都是回忆的味道。

像罂粟似的，越闻越沉浸，越沉浸越享受。

顾嘉麟承认，他动摇了，因为那个孩子。他们曾经的孩子。

“对不起。”他轻声说。

“对不起什么？”女人眼底亮起了碎光。

“你和孩子，都很对不起。”

“嘉麟。”白彤没忍住，女人的情感总是很丰富，她用力抱住了男人。

男人身后的醒酒茶里，有什么东西落了进去，然后和水混成一体，无色无味。

香气弥漫的房间里，从装扮和味道能轻易地判断出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玻璃上射进来，一阵“嗡嗡”的震动声从不远处响起。男人伸着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下，眼睛猛然睁开。他左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脑子瞬间清醒了，坐了起来，当被子从身上落下来，一股凉意袭来。

低头是裸着的上半身，而这个房间完全不是自己熟悉的领域，他有印象，这是给白彤买房子时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

床边的沙发上是他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和裤子，手机不停在裤子里震动着。

他起身去裤子里拿手机，“喂？”

“二哥，你今早的会议提早了，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了，你人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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