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珍妮显然是还没有从看到陈惜的震惊中缓过来,在听到魏来的话后,她依然保持着这个呆立的动作沉默了好久。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选择无视了魏来的问题,而是直接把焦点转移到陈惜身上。
“她昨晚睡这儿。”魏来抽出一根烟来,夹在手里,然后靠在墙边。
陈惜听到他的这个回答,懊恼地咬下嘴唇。魏来当然看在眼里,但他却只是笑笑。
现在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奇怪,三个人站的位置刚好可以形成一个三角形。
突然一阵陈惜感到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于是拿起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王书琴”三个大字,她将手机拿出来,原本想对着瞿珍妮说话,但看了看她又转到魏来这边:“我妈找我,我得回家了。”
“行,我送你。”魏来站直身子,一副要跟她一起走的架势。
陈惜连忙拒绝:“别别别,你跟瞿...瞿医生聊吧,我自己回去就行。”她冲魏来挥着手不去看他,低着头走了出去。
经过瞿珍妮身边的时候,陈惜更是不敢去看,只在最后关上门的瞬间看到她转头过来,眼神很复杂,但她没有多看,而是立刻关上了门。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魏来的情妇,刚刚还有的快乐此刻荡然无存。
陈惜回到家之后只跟她妈随便解释了几句,说是昨晚去阿瑾家玩,她妈当然不是很相信,喋喋不休地追问,最后在陈惜露出很累的表情之后赶忙闭上了嘴,因为她想起了之前女儿遇到的那场意外,怕自己太烦会导致陈惜又出现心理问题。
当然陈惜完全没往那个地方想,她只是单纯地觉得累而已,短短一天之内就发生这么多事情,她觉得是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
陈惜躺在床上,衣服没脱,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盯着那盏吊灯了,突然发现它似乎变干净了很多,难道她妈闲成这样还来擦灯?不过按她妈的洁癖性格,还真的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接着她又想到今天在魏来家见到瞿医生时她的表情,突然翻了个身侧躺着。
这时候窗外飞来一只鸟,停在她房间窗檐上,今天外面的风很大,陈惜回来的时候已经感受过了,即使是用围巾围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她还是觉得那阵风在不停地刺她。
她想外面的那只鸟也应该很冷吧。原本以为那只鸟只是在她这里稍作停留就会飞走,但是陈惜盯着窗外很久,还是不见它飞走。于是她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打开了一边的窗户,这时她才发现,原来那只鸟的脚受伤了,上面有很明显的血迹。
这时人类的同情心开始作祟,陈惜探出自己的半个身子,用手轻轻地捧起那只鸟。它倒也不害怕,任凭陈惜将它带回了房间里。
她把鸟放在自己堆满东西的桌子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型的急用医药箱,给这只鸟的脚做了个包扎。
这时候陈惜她妈在外面轻声叫她:“陈惜,今天去外婆家,你去吗?要是不想去的话你就别去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也可以,然后那个吃的......”
还没等王书琴讲完话,陈惜就打开了门,“我去啊,走吧!”
王书琴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眼里带着些许惊讶地看着陈惜,然后随即嘴角绽开一个有点奇怪的笑容“奥奥,去的是吧,好好好。”
陈惜转身看看桌子上的那只鸟,用目光检查了一下房间的窗户,然后关上了门。
“陈永福,你把围巾围上,穿那么少早晚冻死你!”
“等等就进车里了,冷个屁!”
王书琴说着就把手里的围巾要绕到陈惜她爸脖子上,但是她爸明显不领情,用手示意自己不想围。
“不冷不冷,不冷你怎么咳嗽?”
“我那是昨晚烟抽多了!”
“哦呦笑死个人,谁不知道你抽不来烟!”
“你别烦!”
.............
两个五十多岁的人就在小区里这样你来我往的斗嘴,陈惜走在后面不禁笑起来,那些烦心的事也就随之抛在了脑后。
瞿珍妮是在大年初二那天来找陈惜的。
那天早上八点,陈惜正拿着昨天刚买的鸟笼从外面学着老人家一样遛鸟回来,在她家楼下就看到了瞿珍妮。
她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一条直筒的牛仔裤,踩着粗跟的短靴,头发随意地放下。她也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人,陈惜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才刚大学毕业没几年,还奇怪怎么这么年轻就开起了心理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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