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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仲夏的关中平原,麦浪翻滚一片金黄,眼见一年麦收的季节又到了。
这天的晚饭后,上官致远爬上了报训队后的山坡,那仲夏的晚风吹拂在脸上,让人倍感惬意。这时,陇海路上开过一列东西往返的列车,那桔黄的车身在混沌苍茫的原野中显得格外醒目。目光越过陇海路,可以看到沋河大坝的坝体上“沋河水库”四个大字。极目远眺,远处连绵的山峰就是被誉为“神州南北界,华夏分水岭”的秦岭。横亘的秦岭并不能完全阻挡夏季风带来的暖湿气流,这八百里秦川已进入一个短暂的雨季。沋河也慢慢丰满起来,河水逐渐浸没了枯水期裸露的河床。近处金黄的麦地里一片繁忙的夏收景象,因为,大家要在雨期的间歇赶紧把麦子收割贮藏。
一个星期天的中午,侯教员叫队里的学员去帮他收麦子。听侯教一说,开始我们还有点诧异:难道侯教在这里种了庄稼不成?后来才知道,侯教的老婆就是这报训队附近的西张村的,现在正是麦收的农忙季节,侯教想大家去他丈母娘家帮一下忙。大家平时都在教室里进行收发报训练,也没干什么体力活,突然说去割麦子,倒还觉得有点新鲜。看来,大家得充当一回这关中的麦客了。
上官致远接过侯教递过来的镰刀瞧了好半天,因为这种镰刀的手柄老长和家乡的镰刀不一样,使在手里也不习惯。
“上官致远在家里很少干活吧!看你斯斯文文的样子。”侯教员觉得皮肤白净的上官致远似乎是那种很少干体力活的人。虽然上官致远气质上比在学校读书时有很大的变化,但和其他的兵比仍显得有些书生气。
“我可是地道的农村人,在家里什么都干的。”上官致远生怕侯教认为自己是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说完,他加快了割麦的速度。
“致远,我们比赛怎样。”想不到平日里报务训练一塌糊涂的裘名金手脚却很麻利,一把镰刀使得飞快,手到之处麦子倒下一大片,让人眼花缭乱,不一会儿就抢到前面去了。看他那架势,裘名金似乎要在侯教面前努力表现一回。
“裘名金,你悠着点!”俞文辉说,“把手割了,可没人心疼你啊。”
“他娘的,这活儿挺累人的。”或许是太过卖力的缘故,看到侯教走开后,裘名金没有了先前的劲头,“这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会儿有姜燕在这里陪着就好。”
“说话不嫌寒碜,姜燕认识你是谁啊。”俞文辉和姜燕那天在宿舍里聊得挺投机的,他认定姜燕是自己的马子了。
“俞文辉,你小子别偷鸡不着蚀把米!在外面钓女孩你还得向我学习。要不这样,我们公平竞争,看姜燕到底看上谁?”裘名金很自信地说,其实他背地里已经出去找过姜燕好几次了。
“行啊,既然你这样说,我奉陪。”俞文辉说,“有种你去找师宣传队的女兵。”
“我谁也不找,我就喜欢姜燕了,你咋的?”裘名金,“不瞒你说,我知道她住在李家坡,我去找过她。”
“你……好你个裘名金。”俞文辉一听裘名金去找过姜燕有点急了,“我说裘名金,不是还有姜菲吗,你可以去找她嘛,干嘛要跟我死嗑?”
“姜菲?姜菲好歹是个中专生,我大字不识几个,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再说,姜菲已经心有所属了。”裘名金说,他去找姜燕的时候,碰到过姜菲,总是向他打听上官致远的情况,看得出来,姜菲对上官致远有好感。
“姜菲心有所属?去你的吧,裘名金,你说你去找姜燕,我有一点点相信,因为你这人脸皮厚,当然,姜燕理不理你,我看有点玄乎。但你说姜菲心有所属,鬼都不信,难道姜菲把她的心里话跟你讲?”
“姜菲,她恐怕是喜欢上……”裘名金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睛朝在一旁不紧不慢地割麦子的上官致远看了看。
“喜欢谁?”俞文辉见裘名金欲言又止,又一副暧昧的神态,不由疑惑地说,“难道是上官致远。”
“毫无悬念,就是上官致远啊。”裘名金终于说出了上官致远的名字,说完他看着上官致远,生怕他生气。
“你们两个嚼舌头,干嘛要扯上我啊。真不知道你们是来斗嘴的,还是来割麦子,你看那边时间也不早了,等一会儿该吃饭了。”一直在弯着腰割麦子的上官致远这时直起了腰。
“开饭啦!”这时,侯教和老婆两个人把饭送到地里来了,这么做也是为了赶时间。
侯教老婆个子很高,人也长得很漂亮,裘名金看得眼睛都发直了。他没有想到,侯教自己个子那么矮,黑不溜秋其貌不扬竟然找了个模特般身材的老婆。
“裘名金,你今天可要多吃点,平时训练你没少挨我的骂,今天你可是辛苦了,我可要好好犒劳你。”侯教今天一改往日严肃的面孔,说话也显得语气轻松。
“侯教,我们只想知道,嫂子这么漂亮,你是怎样追到她的。”裘名金平日里怕侯教怕得要命,今天居然和侯教开起了玩笑来。
“就你小子多事,给你阳光还要灿烂,你小子是不是想婆姨了。”侯教假装板起了面孔。
“侯教,你和嫂子来一个《背媳妇》唱段,让大家乐呵乐呵吧!”报训队炊事班的大个子老兵说。原来,侯教婆姨是西张村秦腔业余演员,西张村秦腔剧团每年都会来报训队搞两次军民共建活动,这样一来二去侯教就和嫂子好上了。而侯教自己也是个秦腔迷,有时会在演出时客串上一回,其中最经典的是《背媳妇》。
“侯教,来一个!嫂子,来一个!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在老兵的鼓动下,大家都把平时部队拉歌的劲头拿了出来。
看来是跑不脱了,嫂子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侯教有点放不下架子。大家已经在麦地上围成了圈,裘名金和几个学员把中间的麦子给搬到了一边,中间出现了一块空地。
“叮叮咚咚……”大家把刚才吃饭用的碗筷当成了打击乐器,“乐队”已经开始演奏了。侯教见拗不过大家的意愿,于是站在空地的中央,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和着有点杂乱的节奏用陕西话唱起了快板。
我是一个光身汉,家住陕西在长安
我爹死的早,我娘也升了天
丢下我个宝贝蛋,一个人过活很孤单
想找个媳妇做侣伴,说了多少都不投缘
不是她嫌咱的个子低,就是咱嫌她的尺码短
有的嫌咱太难看,有的还嫌咱没有钱
就这样,一闪两闪加三闪,把我就闪到了三十三
也怪我条件太高挑花眼,也怪那些女人太弹嫌
有时候想,我打一辈子光棍比屁淡,可总是觉得心不甘
为啥旁人能成家,我只能当上一个光杆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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