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子,她能行吗?”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不在身边,可顾氏还是分辨了一句,“孩子身上还没有好!”
赵老太太冷哼一声,“亏你这个当娘的有脸说,她若是好的,主家为什么要打她半死,现在有现成的亲事,你还挑三拣四的,也不看看闺女多大了,难不成还要留在家里做一辈子老姑婆?”
赵氏眼珠儿一转,看向二房的位置,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了,“二弟妹,今时不同往日,你还是歇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吧!二妮子她就是地里刨食的命,俗话说得好,命里无时莫强求,什么人什么命,你也劝劝二妮子,认命吧!再想攀高枝,只怕阎王爷真的会收了她的小命呢!”
她这话说的实在的刻薄,可想到自己闺女的行事下场,顾氏张张嘴,到底没有敢反驳什么。
见她不吭声,赵氏愈发来劲了,哼!二妮子那个死丫头,不就在李将军府里做个小丫头嘛,就敢眼睛长在头顶上,连自己这个秀才娘子都瞧不上,现在看看,怎么样,不还是被人家一顿板子扫地出门了!
“二妮子有十七了吧,这么大的年纪,二弟妹就没有个成算?要我说,这闺女会走错路,还是要怪你这个当娘的,不知道给孩子张罗亲事,那闺女能不歪了心思吗!”
顾氏被大姑姐一通挤兑,心里是有苦说不出,也埋怨起大女儿。自己也不是没有提过这事,可每回才开头就被女儿打断了,话里话外那意思是不用家里操心她的亲事,又说府里的少爷怎么怎么好,那意思是不想出府了。
说的多了也知道孩子大了管不了,可她若是真的有本事,自己挣了前程也就罢了,到头来什么好处没有捞着,还被打了半死撵了出来,害的自己也被一大家子人埋怨。
虽然是自己的亲骨肉,可顾氏也不是只有二妮子一个孩子,下面还有两个闺女一个小子,且大女儿早早就卖身去李府当差,不在身边,天长日久,再深的母女情分也淡了,想到这里,她还是开口了,“娘,媳妇刚才只听了一半,不知道这要说亲的哪一家?”
赵老太太听她的意思是同意了,满意的点点头,“是张庄的,年纪大了些,急着娶媳妇,我看二妮子也不小了,回头让大丫头去商量看看,什么时候过门。”
顾氏又纠结了一下,才说道:“年纪大些也无妨,只要是本分人家就好,只是二妮子伤的有些重,若是成亲的日子太赶了,我怕到时她走不动道,也有些难看,要不,把日子定的稍微宽裕些,娘,您看成吗?”
赵老太太沉吟一番,才说道,“这事我心里有数,不过二妮子那里你要好好劝劝!”
“媳妇知道了,回头我就去说!”顾氏这是不打算多管女儿的亲事了,家里有老人做主,总不会害了她的。
赵氏一扬脖子,把糖水喝干,站起来,“二弟妹,我和你去看看二侄女,这门亲事我算是媒人,还是我过去说吧!”
赵老太太知道大闺女的心思,这个孩子对二妮子有些怨言,每每回来都抱怨二妮子狗仗人势,有好处也不知道帮助她这个大姑,这回二妮子被撵了,大丫头估计是要过去出出气了,罢了,随她!这个老太太虽然比不上陈老太,也一样是重男轻女的,不过亲闺女还是重过孙女的。
赵家后院的厢房里,陈旧的屋里里弥漫着一股怪味,黄泥墙面龟裂出深深浅浅的缝隙,低矮仄逼的屋里只要一张简单的竹榻,上头一个身材玲珑的女子趴在上面,只在腰间搭了一条打了补丁的薄被。
那女子一张脸被乌黑的散发遮掩的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身上藕荷色的衣衫虽然洗的发旧,可看那料子和做工都是好的,女子一双纤纤玉手,白嫩细腻,看着就是精心保养过的。
桂华浑浑噩噩中睁开眼睛,不及细看身处的环境,就感觉到背臀部的钝痛,哎呀!好疼啊!
不但是身上痛,她还感觉到脑子里也十分的胀痛,仿佛有什么人在往她的脑子里拼命塞东西,让她有种呕吐的感觉。
太难受了,桂华闭上眼睛,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她十分清楚,自己是从十五层高楼上坠落下来的,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定不会有活命的机会了,可为什么自己还能感觉到疼痛,难道是被人救了?
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什么都没有了,自己打拼了十几年,吃尽了苦头,到头来什么都化为泡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虽然自小父母双亡,可凭借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硬生生做出了一番成就,只可惜,自己只顾着埋头挣钱,想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却忽略了身边人,花前月下的丈夫身边有了新人,年幼的孩子因为保姆的疏忽病重,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后悔。
散尽家财也没有救回她的孩子,夫妻分离,骨肉永别,那一刻她是真的绝望了,站在高楼顶上,看着满天的星斗,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追上自己的孩子,永远保护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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