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产房外厅正面设上香案,供奉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神像。
赵氏将盛有以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以及一切礼仪用品均摆在炕上。这时,收生姥姥把婴儿一抱,“洗三“的序幕就拉开了。
本家依尊卑长幼带头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再放一些钱币,谓之“添盆“。元媛也跟着陈老太一起丢了几枚陈老太事先准备好的大钱。
这期间,中年妇人在一旁说着吉祥话,以博得本家和来宾们的喜欢。
“添盆“后,收生姥姥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
下面是给婴儿洗澡。刚刚出世三天的孩子,脱的光溜溜,还没有沾水,就哇哇大哭起来,引得众人一阵赞美,看着元媛是一头雾水。这就是所谓的“响盆“?
一边洗,一边念叨祝词,什么“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
洗罢,把孩子捆好,用一棵大葱往身上轻轻打三下,说:“一打聪明(“聪“与“葱“谐音),二打灵俐。“随后叫人把葱扔在房顶上(有祝愿小孩将来聪明绝顶之意)。
最有趣的是,把几朵纸制的石榴花往烘笼儿里一筛,说道:“栀子花、茉莉花、桃、杏、玫瑰、晚香玉、花瘢豆疹稀稀拉拉儿的……“(祝愿小孩不出或少出天花,没灾没病地健康成长)。
随后,即向本家请安“道喜“,为的是讨几个赏钱。
热闹的吃过午饭,亲眷们也都各自回去了,陈老太也打算趁早回去,就见大儿子踱步而来。
“爹娘!二老年纪也大了,不如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去吧!”
陈家老大陈有仁年过五旬,比他爹陈老汉矮胖,五官酷似陈老汉,却面皮白净,穿着儒服,一副读书人的架势。
“不了!家里一大摊子事情,也离不开人!我们还是早早回去的好!“陈老汉摆摆手,拒绝了。
赵氏脸上堆着笑容,假惺惺的说道:“爹娘,二老难得来镇上,该逛逛才是!”
“逛什么?不要花钱啊!“陈老太抢白了儿媳一句,又想到自己的疑惑,说道:“老大,你们这院子不小啊!一年房租多少来着?”
陈有仁眼神闪烁了一下,才说道:“这院落是个熟人介绍的,一个月一百文钱!”
“嗯!这倒不贵,那屋里的家具也都是主家留下的?“陈老太其实是知道他们租房子的价钱的,那钱都是从她手里过的,能够不清楚吗?
只是她还是第一次来,头回看见,这心里就有些嘀咕了,这么大的院子会这样便宜,不是说镇上房租贵的吗?
赵氏连忙笑道:“是啊!娘您也知道,我们手里压根就没有什么钱,每个月还要去您老那里拿钱,怎么置办得起家具啊!”
陈老汉点点头,说道:“听说镇上房租很贵,我还以为你们租住的地方不够大呢,想不到连根子一家也尽够住了。不错!不错!”
赵氏暗自得意,这院子本来就是江氏老爹借给他们住的,压根就没有花一分钱,从陈老太手里弄到的房租都成了自己的私房呢!
她故意装出一副占了人家便宜,自己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这房租也是看在夫君同窗的面子,才这样便宜的,我们也有些不好意思,媳妇就想着,什么时候送点东西给人家,也算是替夫君和同窗打好关系啊!”
陈老汉沉吟道:“这话在理,是该如此!”
赵氏心中暗喜,又能捞一笔了,不过面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只是眼下家中又添了孩子,媳妇这手头并没有闲钱啊!”
“这?“陈老汉刚要开口让老婆子给钱,转念又想到家中的现状,到嘴的话又咽下。
陈老太则不客气了,撇嘴说道:“既然是同窗,人家自然不会和你们计较,我可没有闲钱给你们送礼!”
赵氏心中暗骂句'老不死的!'脸上则是一副懂事的模样,说道:“如今家中诸事不少,是媳妇不好不应该开口的,算了,还是媳妇再想想办法吧!总归能还了人家的人情!”
陈有仁听了媳妇的话,心中暗暗点头,也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说道:“爹娘在家中辛苦,儿子实在是不忍心花您二老的辛苦钱!”
看着大儿子鬓角发白,愁容满面的样子,陈老太又有些心软了,可这是要掏她的银子啊!老太太犹豫再三,才说道:“这送礼就是一个心意,并不要太贵重了,你说说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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