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媛暗自发笑,'这个老太太宠女无度,简直是不分时间地点啊!'扬头问道:“娘,听说二房的桩子受伤了,厉害吗?”
陈老太对这个女儿是亲切又和蔼,可提到受伤的孙子就没有那么好了,气哼哼的说道:“我看死不了!”
她那是想到自己即将保不住的二两银子了,陈老汉见孙明脸色一变,连忙开口呵斥道:“老婆子,你就少说几句吧!”
陈老太可不怕老头子,不满的说道:“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桩子瞧着老实,可你看他惹出什么事情来了?自己白白挨了一顿打不说,还要浪费家里的银钱!”
“诶?他得罪谁了?“元媛的眼睛瞪大了,说到二房的桩子,就是在原主的记忆里也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因为这个孩子常年不在家,她这个做姑姑的根本就没有见过几回。
穿越而来的元媛更是没有见过此人,对于一个没有印象的人,听到对方受伤了,元媛只是微微同情一下,却更关注对方是如何被打伤的。
“那个死孩子,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好好的竟然敢去招惹地主家的小姐,你说说他是不是自己作死啊!“陈老太肉痛自己的银钱,就万分的不待见自家孙子,口气愈发的刻薄了。
“什么地主家的小姐?“元媛精神大震,莫非是有什么奸情?长工和小姐?好一部浪漫而曲折的爱情故事!
“别听你娘胡说!“陈老汉见老太太口没遮拦,急忙呵斥道:“夜深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
陈老汉难得绷着脸,小辈们不敢开口,一个个低头回屋去了,当然这其中有几个人能够继续睡着,又有谁彻夜不眠就不得而知了。
元媛回到被窝,没有立刻睡着,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现代看过的各种小说,电视,总之都是穷小子和富家女的爱情,也不知道这个家里会不会也出现这样的故事。
睡的迟自然醒的迟,第二日,元媛吃完饭已经是日上三竿,早起下地做活的人都回来了,孙氏红肿着双眼小心翼翼的端着熬制好的汤药送进儿子房间。
作为姑姑的元媛进去看了一眼,炕上那人脸上或青或紫,额头包裹着布条,上半身并没有穿衣裳,横一道斜一道的缠着白布,薄被子搭在腹部,左腿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伸在炕沿上。
这是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啊!只看桩子这造型就知道这个孩子被打惨了,而他本人压根就没有睁眼,孙氏和丈夫两个人满头大汗的在给他喂药。
元媛见状,转身回屋,正屋里,陈老汉攥着烟袋,眉头紧锁,不时的叹气,一旁的陈老太在纳鞋底。
“爹,娘!桩子瞧的挺严重啊!“元媛见陈老汉并没有抽烟,就没有没收他的烟袋。
“是啊!这孩子遭大罪了!“陈老汉又是一声长叹。
“那都是他自己作的!“陈老太嘴皮一吧嗒,刻薄的来了一句。
“总归是咱们自己的孩子,你就少说几句吧!“陈老汉拉开装烟叶的荷包,抬头见小闺女狠狠的正瞪着自己,又把荷包的口拉紧了。
“我凭什么要少说,他这一折腾,我可少了二两银子呢!“陈老太用力拽紧手中的线。
“唉!你那二两银子够什么的!你没有听昨晚张大夫的口气啊,就咱们桩子这情况,没个五六十两银子怕是难好利索了啊!“陈老汉重重的叹息中夹杂着无奈。
“诶?要这么多钱?“元媛也是知道这个家的家底,暗暗撇嘴,'想不到古代也是一样的,穷人是不能生病的!难道是遇到了黑心大夫?’
“桩子伤的太重了,皮外伤就罢了,他那左腿可是生生被人踩断的,虽然被接上了,可人家张大夫也说了,保不好将来是要瘸了。还有他的内伤,才是要花大价钱呢!“陈老汉说说也有些心酸,这孩子太可怜了!
“那个大夫技术怎么样啊?骨头都接上了,还要变成瘸子?“元媛纳闷道:“为什么不去镇上的医院,不!我是说去医馆!那些大夫应该更高明的!”
陈老汉叹道:“那打人的说了不让在镇上治病,咱们家没钱没势的如何惹得起!”
陈老太却是气愤填膺,说道:“不就是个土财主,打了人竟不给医药费,真是没有天理!”
老太太心心念念的可不是为孙子抱不平,还不是惦记着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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