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孩子,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念叨着花花草草,难不成他是偷了人家的牡丹花?“陈老太愤愤不平的一句,让本来就有些怀疑的孙明瞬间白了脸。
“怎么,他大舅,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陈老汉见状连忙追问。
孙明白着脸,那脸上的神情更是比吃了黄莲还有苦,纠结了一下,才说道:“董家小姐的名字仿佛就叫'牡丹'。”
“什么?“陈老汉瞬间双眼怒张,直愣愣的看着炕头上痛苦呻吟的孙子,虽然这孩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可他似乎年纪不小了。
“这是什么话,好好的怎么说起人家小姐了!“陈老太一句话是越说越小,那话尾巴几乎被她吞回去了。
陈有义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脸红脖子粗的直喘着粗气,仿佛身体里有无尽的怒火却又不知道怎么发泄。
而孙氏僵硬着脸,双眼也直了,她好像被自己的想法吓傻了,好半天才哭诉起来:“我的儿啊!都是为娘的错啊!生生把你给耽误了啊!”
陈老太脸色难看的盯着孙氏,心中想着要偷偷咒骂她几句,却突然想起这个孙子并不是她那个死去的二孙梁子,而是排行老三的桩子。
糊里糊涂的看看他躺在炕上的个头,恍然意识到这个孙子已经长大了,该给他找媳妇了。
陈老太只是念头一闪,立刻把心里那一丝的愧意收回去了,'哼!都是这个孙氏不好,她一个做人娘亲的不张罗着给儿子找媳妇,这会儿出了事,还有脸哭!’
老太太选择性的遗忘了孙氏不止一次的提过给桩子定亲的事情,可她自己总是紧着大房和小闺女的事情给忽略了。
“你还有脸哭,好好的把孩子送到你娘家去,不在跟前看着,这下好了,出事才知道哭!“陈老太仿佛不刺人几句心里就不痛快。
陈老汉也没有阻止她的意思,这个孙子好像不到十岁就被送到了孙家。明着是跟孙明学手艺,可那老孙家只有三个闺女并没有男丁,瞧他们的意思分明是有心把桩子弄回去做女婿。
这事情陈老汉是心知肚明,也不打算反对,可看他们老孙家办的叫什么事情,磨磨蹭蹭的半天,竟没有给孩子定下来。看看!这回出事了吧!总归是自己陈家的儿孙,他陈老汉还是心疼啊!
孙明也是万分的心疼啊!这个外甥打小就他身边长大,那是当成养老女婿给养大的,可几次和妹妹提定亲的事情,这陈家老太太总是推说手头紧,缓缓再说。
反正家里小闺女才十四,留几年也不打紧,可谁想到桩子这孩子不声不响的竟闯了这样的祸事。
眼下这孩子的腿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若是好便罢了,可若是治不好,成了瘫子,那这亲事却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也不是桩子的舅舅孙明势力,可他一辈子就生了三个闺女,老大老二嫁出去了,如今就剩下一个小女儿,将来家中的门户就指望小女婿了。
若是桩子没有出这个事情,孙明本来打算着这批活计做好,得了工钱就给孩子们定下亲事,过完年就给他们成亲。
可世事无常,谁能够想到这个小子不声不响的竟然招惹上地主家的小姐?落下一顿打不说,这身体怕是也不中用了。
打小带在身边,孙明对这个亲外甥是一点没有藏私,一身的木匠手艺都传给了他。想着自己老了,把外甥招做女婿,虽然不算是上门女婿,可自己亲妹妹家的儿子,还能不管自己夫妻两个的百年大事?
“唉!这个孩子怎么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孙明是万分的惋惜和痛心。得罪了董家,这孩子就算是治好了,这木匠也是做不成了。
没有了养家糊口的手艺,这孩子的将来也不知道怎样了?他叹息着,回头家里媳妇知道这事,怕是死活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了吧!
这孙明也是五十冒头的人了,做了三十多年的木匠,曾经挺拔的脊背也弯了不少,多年的劳作,让他常年累月的腰酸背痛。
好容易外甥能够顶替自己了,原本想着这一回做完了就退下了,让外甥顶起门户,却是祸从天降,外甥不行了,自己又该如何打算呢!
“儿啊!为娘就剩下你这一根独苗了,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还怎么活啊!“孙氏是满肚子心酸也无从说起,忍不住的抱着儿子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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