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跟心理医生聊了一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江云歌手里捏着一张纸。
看见廖归鸿就坐在门外对面的小沙发上,江云歌无力的翻个白眼。廖归鸿迎上来看看江云歌手上的纸,“双相障碍?”
施然本是靠着门旁边的墙站着等的,这时候他也走过来把那张纸接在手里,“没事的,我跟姐姐说一声,抽空去她那儿再详细问问。”
江云歌点点头,“行吧,谢了。”
“常闻语也患有双相障碍。”廖归鸿似乎只是在简单的陈述。
江云歌本来就已经被廖归鸿一连串意有所指的言行给搅的很不愉快,听了这句话,他突然拽过施然手里的诊断结果一把拍在廖归鸿胸口,廖归鸿狭长双目微微睁大,手按在那张纸上。
他一指头戳在廖归鸿胸口,“廖归鸿你什么意思?你说,来你说,我听着。”
廖归鸿脸上的神情除了眼睛睁大了一些再没有其他变化,被江云歌这么一戳,他眨了一下眼,薄唇抿着,似乎并不打算接话。
得不到回答,江云歌歪头冷笑,“你是说我模仿常闻语,还是说我就是常闻语?”
按在纸上修长的手指微微收了一收,廖归鸿还是注视着江云歌没有回话。
“我跟他特别像是吧?”冷笑着问完,江云歌突然提高音量,“行,我,江云歌,今年二十二岁,我是常闻语投胎转世的,行了吧?满意了!”
“……”廖归鸿颌角紧了一下,似乎是咬了一下牙。
“呵呵。”江云歌从廖归鸿手和胸口当中抽走了诊断书,又降低音量口吻戏谑,“二哥,请问常闻语才死了多久?我是吃了什么品牌的猪饲料作为他投胎转世的成果不到两年长到这么大的?啊?”
廖归鸿紧蹙眉头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微微叹息,转身走了。
施然将手放在江云歌肩上,“你……冷静点,或者现在给姐姐打个电话?”
江云歌弯下腰两手撑在膝盖上深呼吸了数次,避开施然的视线露出一个自嘲的轻浅微笑。
可那刚走出去不远的皮鞋脚步声又折了回来,江云歌朝向地面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只骨结分明的手,而这手上正摊着一小袋彩虹糖。
正方形的一小袋静静躺在他白皙的掌心里,彩虹糖包装上红色打底,五颜六色的糖豆雀跃翻飞着。
嘴角的笑渐渐隐去,江云歌的心脏如同被包装上的糖豆重重敲击了几下,颤动之中隐隐发疼。
伸手,抓了这袋糖,说不出一个“谢”字。但在他指尖划过廖归鸿的手心时,廖归鸿尚算放松的修长手指却明显的收了一下。
什么意思?你想抓住什么?糖,还是……
“吃吧。”廖归鸿轻声说完就转身真的走了。
扶着江云歌,施然不悦的目送廖归鸿走远,确定他不会再折返了才又把视线收回到身边的人身上。
等江云歌缓过了劲,他把江云歌扶到沙发上,从江云歌口袋里拿出没电的手机,插上充电宝,“这是跟秦可心借的快冲,等会你可以玩一下消消乐。”
江云歌仰头枕在靠背上闭眼点点头,“好。”
“先充个十分钟再开机吧,你先休息一会儿。”施然说。
“哈。”江云歌笑笑,“我现在这么瘫着也并不是在劳动吧?”
“有心情开玩笑那就是没事。还好我支开了于敬源他们,你刚才那么顶撞廖归鸿有点过了啊?就算他再怎么咄咄逼人,也不至于让你气成那样?而且他其实也没怎么你吧?”
“……”江云歌摇了摇头,没说话。
“不过也好。”施然说,“如果他是因为一些巧合就注意到你,你那么说了,他应该能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诡异了。”
江云歌还是没吭声,他脑海里只盘旋着一个问题:
——眼睛不只是盛放眼泪的容器,还可以用它找到最重要的人。
那个被廖归鸿视为最重要的人,是谁?这答案明明呼之欲出,江云歌却怎么都不愿意招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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