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文很是恼怒,口气不佳:“你还笑!人家把主意都打到你男人身上来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李欣上前去给他拍着胸口安抚道:“犯得着为这样的事情生气吗?你既然不愿意,谁能逼迫得了你。”
关文拉下李欣手道:“我早前就跟你说了的,夫妻两个过日子,搀和进第三个人来那就过不太平。崔家的这样的意思是打算将这崔姨娘推给我了,我可不能要。欣儿,你赶紧去找个男人把她娶过门儿去,这包袱我们别留在身边。”
李欣轻叹一声:“你这说得倒是容易,你难道忘了,崔姨娘为什么不肯离开我们这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暮春。要是让她嫁人,暮春怎么办?跟着她一起嫁出去?”
关文顿时犹豫。
暮春再怎么说也是关家的子嗣,关止承死了,就留下这么一条根,他如何能让这条根流落出去,叫别的男人做爹?要是那做后爹的是不待见后儿子的,对暮春不好,他又怎么忍心?他是憎恨厌恶关止承,可人都死了,暮春也是无辜稚子,还是他的侄儿,他这个做大哥的要是不能保全暮春,他哪里还能被人叫大哥。
李欣心中也在嘀咕。其实她心里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青丫曾经跟她说过的那番话她一直有好好考虑。关文生意做得挺大,他人又不算老,才三十年纪,关家又与薛、苏两家连了亲,惦记上关家的自然有人。生意场上,今儿送个歌女明儿送个舞娘的事情很常见,关文碍于情面也不能不收,总归他身边儿就只有一个正房娘子,在旁人眼中还是很缺人伺候。
总归他是个行商的,身边儿没有妾伺候,那就像个笑话。荀太太曾经不止一次旁敲侧击地问李欣关文纳妾的事情了。
从前她只觉得反感,可后来也明白,荀太太拿她当妹子看,这是好心提醒她。
“与其让你男人从外边儿寻那不知根不知底儿的回来让你受气,还不如找自己知根知底儿捏得住把柄不敢随意撩拨你的,你也好安心些。”
这是荀太太的原话。
关文没有纳妾的想法,他骨子里就是个传统的农家男人,只想和自己的妻子好好过日子。李欣和他走过这几年岁月也知道他的脾性,他或许有很多小毛病,但最大的有点是他不花心。自从娶了她,心里边儿一心一意就只有她。她信任关文对她的情谊。
所以她更加将那个想法搁在了心上。
如今崔家提出这样的要求,顺水推舟也好,将计就计也罢,解决了她的难题,或许还让崔家对关家有了一份好感,或许隐形中还能添一个助力?
李欣顿了顿,轻声对关文道:“阿文,我觉得崔家说的这事,其实可以考虑。”
关文顿时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般地冲李欣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这事儿怎么考虑!”
李欣轻笑一声,拉住他道:“你先听我说完。”
李欣分析了一番目前的形势,将自己的想法也对关文和盘托出,道:“我信得过你,那崔姨娘心里眼里只有暮春,连暮春他爹也从来不念想,可想而知她就只盼着暮春有出息,她本人却没有任何奢望。不然她完全可以由着崔家的人接她回去不是?你应下崔家的要求,不过是给个名分,稳了崔家人的心,也让崔姨娘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她和暮春仍旧可以住在那个小院儿,实质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关文嘴角微动,李欣道:“你总归是个生意人了,身边没个妾,徒让他们笑话。以后要是谁要送你女子,你完全可以说家中有妻有妾,不夺人之美。这也是我的私心。”
关文轻声叹息:“欣儿,你想多了。即便是我只有你一个妻,谁想往家里塞人,那不也得看我的意思?我若是不同意,谁能把人送到家里边儿来?”
“那不就得罪人了吗?”李欣道:“行在商场,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你吃过这样的亏不是吗?”
李欣说的是那会儿关家正是事多的时候,关文应酬时有人送他一个青楼青倌儿让他带回去“调|教”,结果关文发了脾气当即不给人脸色看。过两天贩酒出去的时候便遭到路上的混混半途冲出来砸酒坛子的事情。事后关文才查出来是那时他拂了面子的男人派人干的。
关文长长吐了口气,还是不松口:“即便只是名分,我也不给旁的女人。我关文宠妻谁不知道?给我送女人,那本身就是他不了解情况。崔姨娘的事你还是安排着把她嫁出去吧,嫁妆置办丰厚些也没关系。总之我答应过你的,娶了你就只有你,再没有其他人。”
李欣双眼微红,关文轻轻怕拍她的头笑道:“怎么还要哭上了?越活越回去了,亮儿都少有哭呢。”
李欣伸手搂住他,良久才道:“这下别人会说我是个妒妇了,巴着自己的夫君不让别的女人近身……关东家三十余岁,身边只有一妻,连个妾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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