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那样子,李欣顿时诧异道:“镇上还真有些什么消息?”
“别的倒是没什么……”关文沉吟道:“你也知道,我去镇上要是想听事儿,也不过是听听安家和沈家的消息。但最近镇上也没有什么对这两家的传言了,至多不过是对安家小姐有两分唏嘘……”
想起那安家小姐安萱,李欣便不由一阵叹息。为人善良心软虽然算不得什么毛病,但偏听偏信,固执地过了头,那便是愚蠢了。单纯和单蠢,真的只是一字之差。
关文沉了沉声说:“不是从前段时间就一直传言的,说北方那批响马在我们益州府一代活动的吗?最近好像哪个县镇上出了一件灭门的事儿,一家人没一个幸免的,全部都死于非命,而且死相很凄惨……”
关文顿了顿,伸手搂着李欣的肩让她靠着自己,似乎是怕她恐惧。
“就因为这事,如今那批响马的事儿又被继续翻了出来,大家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生怕会被人盯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镇上冷清了不少。”
李欣呼了口气:“那薛爷应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就送他儿子下乡来的吧。”李欣道:“如果真的是怕响马活动,他大可以把青岩拘在家里,也比放任他在我们这乡下地方一个人强。”
“又或许是觉得那些贼匪子只会盯着镇上有钱大户呢?”关文说:“据说那个出事的人家颇有家底,手底下有几千亩的良田,帮他们做事的佃农都有好几百个……”
李欣抿了抿唇,忽然问道:“那如今镇上可还太平?”
“最近没怎么去,也就没听说什么消息了。”关文道:“不过我每次去都有去找四弟的,他倒是说,没听镇上发生旁的事儿,还算是太平吧。”
李欣便也没再说什么,哄了扬儿和小康回去,自己则是与关文商量新屋的粉刷事宜。
关文早已去与吴师傅谈妥了修挂壁炉的事情,吴师傅也欣然答应,明后日就能带着人来上工了。至于粉刷装修新屋,李欣则是想跟家人再商量商量,各人想要什么样的屋子,她想一一问个清楚,至少要做到让家里每一位家庭成员都基本满意。
在吴师傅紧锣密鼓地开始修挂壁炉时,关文、李欣也和阿妹一起往镇上去了。
秋闱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他们则该去接了韦大娘,好让韦行知心无旁骛地去州府秋闱。
到酒子巷巷口的时候李欣便闻到酒子巷飘着一股很熏人的酒香。男人或许会凑着鼻子狠狠地吸上一口,可李欣一向不喜欢酒味道,立时便捂住了鼻子,皱着眉头轻声道:“虽然这巷子名为酒子巷,可这酒味以前也没那么浓烈……”
阿妹也是轻蹙起了秀眉:“这味儿也太浓了,莫不是这哪家里有酒鬼?”
一边说着,三人一边朝韦家方向去,越近韦家,这味道倒是越发清冽起来。
关文伸手拍打着门板,喊道;“韦兄弟在家吗?”
“来了来了!”
很快的,韦大娘的声音便传来,还伴随着阵阵的咳嗽。一阵脚步声响起,门随即被打开,韦大娘惊喜地道:“是你们啊!赶紧进来赶紧进来!”
说完话韦大娘便又咳嗽了两下,敞开门请他们进来。
阿妹忙扶住韦大娘,脸上有着真切的担忧:“大娘,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韦大娘忙摆摆手,“没病没病,我啊,就是被这酒味给呛着的……”
韦大娘一脸无可奈何,招呼他们进屋去做,李欣忙让她不用麻烦,自己轻车熟路地去斟了茶水,还首先交给阿妹让阿妹奉给韦大娘喝。
“大娘,韦兄弟不在?”
“出去卖字画儿去了。”韦大娘脸上带着笑:“他啊,最近早出晚归的。秋闱时间要到了,他紧着这时候多赚点儿盘缠路费,到时候去那边儿也不会那么辛苦。”
李欣点点头,她一直就欣赏韦书生这样的骨气。第一次在码头上见到他,虽然觉得这书生略显得迂腐,“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偏要跟那严三对着干。几番接触下来倒也看得出这是个真性情的人,不然阿妹心中对他芳心暗许,李欣也不会就遂了她的意,帮着撮合了这门亲。
“大娘,我们这次来是来接您去荷花村儿的。”李欣笑着说道:“上次提过,韦书生去秋闱,势必挂忧您。您年岁大了,又不好跟着他一同去州府那边儿。前段时间我们忙,也顾不上来这边儿看您,现在眼瞅着秋闱的时间将近了,所以才来赶着接您。”
阿妹轻声在一边附和道:“屋子大嫂也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大娘您来了呢。”
韦大娘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前几****还跟韦书生嘀咕说这事儿呢,但这毕竟是人家关家提出来的,他们不好上赶着就上门儿去,韦书生也说再等等看关家会不会再说这个事儿。没想到今日人家亲自就来接了。
和关家结亲到底是结对了的!这未来儿媳妇儿孝顺,亲家的人也是一个个都和和气气的,没什么弯弯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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