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常一样,姜师傅言简意赅直奔主题:“人是否找齐了?”
“齐了。”关文一边迎了姜师傅进堂屋,一边说道:“总共十八个人,按照姜师傅你说的,十五到二十人。”
姜寒点了点头,放下身上挎着的包袱,接过李欣递来的杯子喝了口水:“什么时候能开始动工。”
“明日吧。”关文说道:“我今日准备一下,再去通知他们一番。”
李欣在一边也说道:“还有姜师傅住的地方,还请姜师傅先去看看是否满意。”
“无碍。”姜寒说:“有个可以打盹儿的地方就行,住的地方不拘多好。”
关文和李欣对视一眼,关文说道:“我带姜师傅先去看一下吧。”
阿秀那间屋子给腾了出来,女儿家的东西都搬到了阿妹那边儿去。李欣换了被套和帐子,把阿秀的屋子打扫了一番,用作是姜寒这两个月的住所。
姜寒看了一圈就点了个头,倒是真的不在乎自己住在什么地方。
当日下晌关文就去顾家通知明日开工,顾家跟关文合作过一回,这也自然是熟悉的。虽然关文说起屋子的师傅有些不好相处,但顾家的汉子倒是都觉得没关系——只要自己做工不偷工减料,偷奸耍滑,那师傅也不会无缘无故就骂人不是?
料材方面也是顾家人那边儿提供,姜寒只说料材须得他过目才能用,并不走他这边儿的工程。这也没有什么大碍,顾家人实诚,自然不会做坑骗关文和李欣的事情。
这事儿还有个更高兴的,那边是阿妹了。
因为顾家人都往这边儿来起工,她那两个闺中小姐妹顾牡丹和顾芍药都答应了她,那段时间往她这边儿来说话。待在自己家中就能跟好姐妹说话,阿妹自然喜不自禁,招待起姜师傅来也格外热情,帮着李欣做家务干劲十足。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沈安两家结亲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而他们这边儿,因为一直在忙活着地基的事情,房子几乎没起色,已经有一些顾家汉子开始急躁了。
关文只能一边担心关止承那边会不会出幺蛾子,一边儿还要协调顾家和姜师傅之间开始逐渐冒头的矛盾。连荷塘子和石头地都少有去,家中很多事情都依靠着关武来办。
眼瞅着烈日当空,盛夏到来,大家本就火气重,脾气那是点火就着,关文心中也有些急躁,有时候那姜师傅说话的确有些太直接露骨,好几次差点就跟顾家汉子闹了起来。
若不是关文在,顾家人卖他面子,没有起大冲突,说不定真的就会打作一团。
在这种时候,李欣也少不得每日煮了降温去火的绿豆汤,搁在凉水上边儿镇一镇,并且万分怨念在这山坡上边儿不好打井——若是有井水冰镇,效果或许会更好。
老屋那边儿却是没什么大的动静,听说关止承如今也挪了尊臀肯去学塾上学了,关明呢也恢复本性,****往村头去赌博,输钱赢钱的李欣不知,但总有风言风语地传进她耳朵里,说她公爹如今跟一些老混混搅合在一起,聚在一起不是抽旱烟就是说黄段子,咧着口大黄牙笑得嘻嘻哈哈。
那刁老妖如今也是孙家关家两头跑,一边儿讨好着孙培孙喜鹊,去瞅瞅他那“女儿”孙云静,一边儿巴着关明,虽不再说让关明娶他娘的事儿,但是在外人看来,那就是跟关明日益亲密,更是对关止承跟亲兄弟似的。
期间何春生来找过关文和关武一趟,说是替他爹问的,问关明究竟怎么回事儿。
关武脑子虽然直,却也并不是个笨蛋,自然是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所以什么都没跟何春生说,只道:“他爱咋样就咋样,我们还能管得住他不成……一大把岁数了,他能听自己儿子数落?”
关文只是低了头,等关武说完话,回何春生说:“何伯要是觉得我爹那样做不妥当,尽管开口训斥他。他如今是不听我们兄弟的话的,何伯说说他,或许有效些。”
何春生只能这般去回了何泛常。
白慧也来找过李欣两回,带着她家蘅儿芜儿来,拉了扬儿一通夸赞,似是还没放下让扬儿跟蘅儿或芜儿定娃娃亲的念想。
李欣也只能含糊过去,好在白慧也没提,只是跟李欣和杏儿拉了会儿家常,委婉地提了提关明如今跟那些个老流氓们“聚众赌博”的事情,言中之意是让李欣和杏儿让她们当家的去劝一劝她们公爹——总归是影响不好,关明从前可不是这样“混混”级别的人物。
这般看来,白慧倒像是替孙鸿雁传话来的。
新老村长都关注上了关明的“赌博问题”,关文有些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
距离沈四爷和安家小姐大婚的日子还剩五天,关文就关明赌钱的事儿跟李欣商量:“你说何伯和孙鸿雁是什么个意思?难不成是爹他惹了什么祸?”
“惹祸应该不可能的,真惹了祸,纸里包不住火,肯定就传出来了。”李欣摇头道:“大概是你爹从前不这么混的,如今越做越过了,所以何伯和孙鸿雁都看不下去了,才来提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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