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全新家里边儿吃了一顿,关全留他们在家里住,关文道:“你这儿也没多余的住处,我们就不多留了,租辆脚程快些的马车,我们这就赶回村里去。”
关全劝了两句,李欣说:“四弟你也别跟我们客气,你们家自己也有自己的事儿,明儿你跟四弟妹都还要忙活的,哪有那个闲心来招呼我们。你们自去忙你们的去,晚上好好休息。我们这就走了。”
关全留不住他们,便也不再多说,送关文出了家门,偏要帮关文找个熟悉些、驭马技术好些的车把式送他们回去。
“倒是忘了跟大嫂道一句谢。”途中关全却是对李欣笑道:“若不是大嫂帮忙给月英找了活计,她这会儿怕是在家也待不踏实。”
李欣笑道:“你们夫妻俩好好干,在这镇上谋生,跟在咱们乡里边儿总是有些分别的,用钱的地方更多。”李欣道:“这个也不用谢我,月英手脚勤快,做活仔细,能在沈家作坊里边儿长干,那也是她的本事。”
关全便也不再多说,找到一个停在镇口的车把式跟人家说了两句,谈好了价钱后在关文掏钱之前就把怀里的钱塞了过去。
“四弟,这使不得!”
“没什么使不得的。”关全拦住关文,让车把式把钱收好,笑着说:“老哥,你要把我大哥大嫂和妹子安全送回去啊!”
车把式笑道:“好嘞!”
“大哥你不是赶着回去?我也不留你了。”关全反过身来推了推关文:“大哥你快扶着大嫂和阿妹上马车去,我这就回去了。”
说完关全便往回疾步走了,回头还对关文摆了摆手:“大哥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四弟!”
关文想追,走了两步却被李欣喊住:“算了。”抬头一看,关全已经走得有些远了。
“车马费也犯不着跟你四弟两个算得那么清。”李欣道:“不好驳他面子。”
“这位嫂子说得对。”车把式笑道:“这大哥,上车吧,你弟弟说要赶在天黑透之前把你们送回去呢!”
关文无奈,也只得先扶着阿妹和李欣上了马车,自己跟车把式一起坐到了车辕上。
马车哒哒地往荷花村去了。
地窖的挖掘工作进行地很顺畅,有关武和冯德发时不时来帮忙,再加上老师傅等人做活的勤快,两三天的功夫,那地就挖出了个雏形。
关文依旧是去挑了石头地那儿的石板过来给老师傅备用,关武则是忙着检视那条小径有没有哪儿没顾及到的地方,顺便还和冯德发一起清理了小径周边的泥土杂草之类的,突发奇想地跟杏儿说想要修两边的扶手,惹得杏儿白他:“做那么些鬼干什么,这样就很好了。”
关武搔搔头:“这不是觉得,等你肚子大起来,可以在这边儿走走散散步啥的,有个扶手有个保障吗……”
“作怪。”
杏儿嘴上说他,心里却是挺高兴的,摸着微微凸出了的肚子,跟吃了蜜一样甜。
阿妹最近也不往顾家找她的小姐妹聊天儿了,因为最近有人在这边儿做工,她也帮着李欣整治大锅饭菜,不然李欣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好在扬儿很乖,自己爹娘都很忙,不止没来打岔,还主动给老关头揉腿捏肩,带着小康写字什么的,自己也能把自己的日程排得满满的。
地窖挖好打好底,老师傅便着手准备着封顶了。
“……这上头到底是个院坝,不算多宽,虽然这基地打得好,但人多了,或者下的力大了,还是怕会踩垮了。”老师傅说:“不过这一般也不大可能,你们也不用心焦。这地窖修得不算大,存储些米啊菜啊肉的,足够了,你们家人也不算多。”
李欣点点头,关文看了看山,说:“也赖这地方,没什么太宽敞的平地。”
“这样就已经不错了。”老师傅说:“我倒是觉得你们这个山挺好,拾柴也够,也能捉野味。山上还可以开垦开垦,种得出些个粮食蔬菜啥的。”老师傅抽了口旱烟:“人家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哪儿就吃哪儿。有田就是农夫,有水就是渔夫,有山——”
“那就是山野村夫。”关武乐呵地接过一句,老师傅笑起来:“这句说得不错!人嘛,最重要就是四个字,知足常乐。”
老师傅又抽了一口旱烟,往天上吐了口烟圈,说起话来都有一种烟味儿。不臭,还有淡淡的青草香。
“人一辈子快当得很,谁也不知道谁会不会哪一天就嗝屁了,活得开心快乐才最重要。像我,这把年纪了,啥也不图,儿孙有儿孙自己的事儿,我又不是走不动行不了,出来活泛活泛更好,挣点儿钱,能每顿都吃得饱,能寻了空档就抽抽烟,这就不错了。”
在场做工的都笑起来,五跳亮着嗓门儿说:“老师傅,你又在吹嘘你的生活之道啦!”
“去去臭小子,我这是智慧!”
老师傅嘿嘿笑了两声,烟杆子朝五跳那边儿指了指,又敲了敲地,说:“赶紧着干活,我在这儿呢,可别偷着懒啊!”
五跳嘻嘻笑,汉子们都朝五跳那边儿发出啧啧的声音。五跳也不觉得有多尴尬,蹦起来绕着老师傅转了两圈儿,说:“老师傅,你这身上有烟味儿,当心你重孙女儿说你‘臭臭’不让你抱!”
大家都哄一声笑起来,老师傅脸臊,伸了烟杆子打五跳:“胡说八道!我重孙女儿最乖了!”
李欣看得有趣,端着一盆衣裳去院子东南角挂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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