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尖叫的、嚎哭的,一声高过一声,关家新屋这一片闹成一团,挤在坡下的荷花村人越聚越多,这场面眼看着就要不可收拾了。
陡然间坡下传来怒吼声——
“这是在干啥!都给我停手!”
坡道上的众人纷纷让道,坡下走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荷花村的村长何泛常。
他身边还跟着孙鸿雁。
关文眼神微闪,何泛常这一吼却并没有让李家姐弟收手,李欣像没听到似的,手上动作压根就没停,李二郎更是毫不客气地继续跟侯家男人们周旋着。
关文拦着侯叔,一听村长来了,侯叔立马朝何泛常哭诉道:“村长啊!你看看你看看——关家这婆娘是要把我媳妇儿打死啊!她当家的也就那么看着!”
说着就一边要挣脱关文往他婆娘那边去,一边继续跟何泛常告状:“关文不光是把我侄儿揍了个半死,更是把我儿子也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谁不知道他关文以前闯南闯北地走镖,那力道啥的都是大的,我们这咋受得起啊!你瞅瞅我儿子跟我婆娘……”
何泛常便顺着侯叔指的望过去,果然侯家女人那边让开了以后就看得清楚了,果真是李欣正在打着侯婶呢!旁边还躺着她儿子。
何泛常立马皱了眉头,喝关文道;“去,把你媳妇儿拉开!”
关文动了动步子,到底是没迈出去。
见他不听他话,何泛常顿时怒道:“阿文你咋回事儿!连何伯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赶紧去拉开你媳妇儿,她这架势是要把人打死不成!真惹了人命你们家就好过了是不是!”
关文还是不动,倒是杏儿想着,李欣这打人也打了,气也算是出了。何伯出了头,要真的不听他劝把侯家婆娘打坏了,事儿也多,不仅下了何伯的面子,跟侯家以后还有得扯。
跟阿妹使了眼色,姑嫂两个就赶紧上去拉了李欣,一人架了她一只胳膊。
李欣拿着扫帚打人力气也算是使透了,也挣扎不得,软软地被杏儿和阿妹架着胳膊,嘴里喘着粗气。
李二郎也让关武给拉了回来,悄声在他耳边说:“村长来了,让停手赶紧停手……”
一村之长的面子李二郎总是要给了,冲着侯家男人“哼”了声,李二郎收回手站到了李欣边上,拍着胸脯说:“姐,谁给你受气二郎就给你出气,就就甭气了,不值当。”
李欣狠狠地呼吸了两下,抬起头看向何泛常问:“何伯来这儿有事儿?”
何泛常蹙了眉,脸上褶子也叠了起来:“阿文媳妇儿,你咋回事儿?咋跟人动起手来了?”
李欣正要说话,关文却抢先答道:“何伯,有什么事儿问我。”
李欣看了眼关文,扭了头不吭声。
何泛常便问关文道:“那你说,今儿这咋回事儿?”
“还能咋回事儿!”侯婶被侯家女人围着,被人搀了起来,手和嘴都抖着:“关家的,这梁子结大了!关文打我侄儿和儿子,他媳妇儿打我——老娘以后跟你们没完!”
李欣冷笑一声,放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咬牙说:“我怕你?”
“你他娘的给老娘等着!”侯婶尖叫:“一个破窑姐儿……”
“闭嘴!”
关文蓦地吼道,转脸阴沉地看着侯婶说:“她是我媳妇儿,你那些个字最好都收回去!”
“怎么,别人说得我就说不得?”侯婶恶狠狠地笑:“大家谁不知道你媳妇儿是个窑姐儿嫁过来的,谁不知道!不当着你面儿说而已,说说你就受不了了还怎的?做得还不让人说得了!”
关文暴怒,握着斧子的手顿时捏紧了斧子手柄,随着李二郎一句:“****|你大爷的!”关文蓦地抢上前去,一手抓了侯婶的头发猛地把她往地上一掼,跟她那还躺在地上咳嗽的儿子凑到了一起。
全场人都傻了。
关文打女人!
就连关武都傻了——他大哥很少跟村里人动手,就算动手,那也只是教训一些泼皮无赖流氓混混,上次他大哥掐了孙喜鹊的事儿还让他心里惴惴的,想着他大哥是不是那会儿怒气大了所以才跟个孕妇动了手,这回……这回居然跟女性长辈也动上手了!
关文目眦欲裂地盯着侯婶说:“我敬你是长辈所以才警告过你,一而再再而三惹我,当我没脾气?”
他一只手还握着斧子,整个人看起来煞气极重,侯家男人不由自主地都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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