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一个耳光(2 / 2)岂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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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瑜洲反复告诉自己:

对面敌人气场太大,只能采取防守战术,无需反抗,也不要反驳,只需静静看着未来的女皇,仔仔细细记下她的面容,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回去专门对此写篇论文,肯定能轰动历史学界。

丁瑜洲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武媚娘身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然后轻轻咳嗽了几声,才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身上那一袭素纱白衣,一头秀发自然地垂落下去,犹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柔美中带着高冷圣洁。

这好像和之前心目中的武媚娘不一样啊,柔美?圣洁?武则天不应该用这些词形容吧!

丁瑜洲心中诧异,现实与历史往往是存在差异的,比如眼前的这个真实的武媚娘就与自己所研究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武则天有着天壤之别,简直判若两人,武则天留给世人的印象是那种杀伐决断的霸气外露,从没有人知道武则天还有小女子的柔美和可爱。

武媚娘发现丁瑜洲不理会她,而是时不时偷偷盯着她看,哪里知道丁瑜洲正沉浸在对历史真相的陶醉中,反而误认为自己的威严再次受到了侵犯,刚消下去的火气重新燃起,有增无减,加之近来自己遭遇堪忧,未来无望,本想着自缢身亡,一了百了,不成想死没死成,还被这个低贱的杂役非礼怠慢。

一想到这些,她心中的满腔哀怨都化作怨气和怒气,意图将所有不快都发泄在面前这个又脏又坏的杂役身上。

武媚娘这次没有对丁瑜洲进行语言攻击,而是不声不响地径直走到房内的山水屏风后,快速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随即疾步走到丁瑜洲身旁,将短剑架到他的脖子上,喝道:

“你这个淫贼,我今日就杀了你,为民除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那柄短剑的冷光射进丁瑜洲的眼中,寒冷阴森的感觉冲击着他的脖颈,稍有迟疑,必就将血流成河。幸好丁瑜洲曾经暑假在跆拳道馆打工偷学过些许招式,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面对突如起来的正面攻击,丁瑜洲来不及多想,使出本能的自我防卫招式,先是迅速后撤一步,快速伸手夺过武媚娘的短剑丢在地上,随即稍微一抬腿搅乱武媚娘的步伐,武媚娘一个脚步不稳,败下阵来,在他面前踉踉跄跄向地上跌去。

如此情形,丁瑜洲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只好再次出手,冒着被误会更深的危险,伸出双手一把搂住武媚娘,随即正正好好武媚娘就躺在了丁瑜洲的怀中。

躺在丁瑜洲怀中的武媚娘,可不是娇羞动人,而是已经恼羞成怒,漂亮的脸蛋紫胀得通红,因为盛怒眉心紧紧皱成一朵花,圆圆的大眼睛似乎要喷出毁天灭地的熊熊火焰。

丁瑜洲不敢去看怀里的武媚娘,生怕被她目光中的怒火所吞噬。他思维的发动机飞速运转着,知道这样只会让武媚娘更加误会自己,越发会对自己没有好感,如果将自己记恨在心,日后她得势肯定会报复自己,自己岂不得不偿失,没有好果子吃,意识到这里,他忙松开手,小心翼翼地让武媚娘站好,忙跪下赔罪道:

“才人莫怪,还请才人息怒,请听小的解释清楚,小的今日前来静雅室是收恭桶的,不巧发现才人轻生上吊,一心想着救人要紧,并不是存心要冒犯才人的,还请才人恕罪!”

丁瑜洲磕头伏地,放低姿态,企图获得武媚娘的原谅,起码也要获得她的谅解,免得日后无端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武媚娘自知自己来这里是出家为尼的,如果与寺中杂役发生了嫌隙,对自己终究是百害而无一利,又因为从言谈举止之间发觉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杂役着实不简单,一副镇定自若、器宇轩昂的模样,不管是说话语气,还是内在见地,都不同于普通杂役。

她在一张红木螺钿椅上坐下,轻轻舒了一口气,平静着内心的波澜,想起自己刚才上吊自杀的一幕,心中不由得悲伤起来,本想着自己来这里无依无靠,与其生倒不如死,可被这个杂役救下来,说明自己命不该绝,如此,以后又该如何是好呢?

武媚娘一想到渺茫的未来,尤其想到要与青灯黄卷相伴漫长一生,就瞬间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生活绝不是这样的,可现实就是这般残酷,她没有子女,按照皇室祖制不得不被遣送到这感业寺来出家,悲从心中生,刚才的怒气早就消了一大半,哀叹一声:

“罢了,你起来吧,你救我不管是出于什么心,反正你是救了我,我自是念着你的好,只是我现在这种情况…”

丁瑜洲明白武媚娘没有说出的话中所包含的意思,揣测着当前武媚娘的心理,说道:

“多谢才人不杀之恩,小的略懂些占卜看相之法,小的从才人的貌相上来看,您是大富大贵之命,虽然现在情势不容乐观,但是现在只是潜龙勿用的状态,早晚有一日会飞龙在天。才人一定要珍重自己,静待东山再起的机会啊。”

武媚娘眼神一亮,随即暗淡下去,沉默了一会,对丁瑜洲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恭桶在房门后面,你拿了自行离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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