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头戴麻冠,身着粗疏的白麻衣,跪在灵堂前,悲悲戚戚地哭着,一有亲友前来吊唁司马夫人,她便躬身致谢。
苏璃的同胞妹妹苏环亦跪在一旁,同样的一脸哀伤,只是她毕竟年纪尚浅,还不懂得掩饰眼中的不忿。
苏环一面哭,一面时不时地望向屋外,娇声道:“大姐可真够清闲的,母亲走了,她竟然连灵堂都不守,亏得母亲以往那么疼她!”
周围亲眷诧异地望向苏环,之前还想着怎么没见大姐儿苏玥,此时一听,才得知她竟没来。
苏璃与苏环的生母柳姨娘一边以帕拭泪,一边哭哭啼啼地说:“大奶奶入殓时,大小姐一时激动,厥过去了……”
“哼,我听下人们说,大姐她早醒了,在屋里吃茶,就是不过来!姨娘,你就别为她掩饰了。”苏环撇嘴道,“大姐推说自己身子不适,可母亲过世,即便身体再怎么难受,就是爬,她也该爬过来守灵呀!大姐这么娇气,难道连母亲最后一面也不想见吗?”
周围亲眷都在心中不住地点头,以往都道这相门千金苏大小姐为人冷漠无情,大家还将信将疑,现在她连亡母的葬礼都不参加,可见真真是没长心肝呀!
苏环见大家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心中得意,不觉又提高声调道:“大姐再怎么说,也算是京中贵女,可她这冷漠性子我看哪,连山野村妇都不如……”
“是吗?那你有这么个山野村妇姐姐,岂不是更要低人一等?”灵堂门口,苏玥着一身孝服,在雅兰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进来。她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嘴角还淌着一丝血迹,“母亲刚过世,四妹你却在灵堂上对嫡姐出言不逊,你又是如何对得起母亲的?”
雅兰红着眼睛,一脸悲愤地高声说:“四小姐,你怎么能如此说我们小姐?!我们小姐甫一听说大奶奶没了,难受得闷头就栽倒了,好不容易醒过来,就说要来灵堂守灵。可我们小姐悲伤过度,连路都走不动,硬是咬着牙坚持过来了。你看!连嘴角都咬出血了!”
“我……我……”苏环一时愣在原地,骚得脸都红了。她只听二姐的丫鬟说,二姐去看望大姐,希望她前来守灵,大姐推说身体不适,无法前来,这才心生不满,想在人前说道说道,出出大姐的丑,哪里想到她竟又踉跄着来了灵堂,这让自己的脸可往哪儿摆呀?!想到此处,苏环不由得恼羞成怒,大姐说不成了,只好冲雅兰叫道:“大姐平常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主子说话,由得着你插嘴?”她又不满地看向苏玥,“我看大姐平时是太惯着下人了,才让她们敢在母亲灵堂前搬弄是非!”
苏玥扬起手,只听啪的一声,狠狠地扇在苏环脸上,后者的左脸顿时肿起五指印,被打蒙在当场。苏玥怒道:“到底是谁在母亲灵堂前搬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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